没有人回答。
空旷的大殿里,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回荡着,格外寂寥。
他起身来,走向地宫。
眀澜夫人听到脚步声,起身来,披了件外衣,看向他,说不出话来,只是用眼神静静的打量着他。
她的眸子透着温柔坚定的光,明澈如同婴孩,楚帝心里乱糟糟的迷雾,似乎又透彻了一些。
他下了楼梯,在桌边坐下,打量她好久,才道,“眀澜啊,朕问你一件事情,你也不要紧张,朕就只是睡不着,和你聊聊天……”
眀澜夫人给他倒了杯茶,然后在他对面坐下来,看向他:你问吧。
“眀澜,你……是不是天极皇室上一个白凤血脉传承者?”这个问题,在楚帝心里憋了好久了,“天极皇室的白凤血脉传承者,是……随机觉醒的还是?”
眀澜夫人闻言,怔忪了一瞬,下意识的抚上心口。
有种钝痛好似穿过了心脏,却让她不明白为什么。
她蹙了蹙眉,这才回过神来,摇摇头,拿起笔写到,“我……应该不是吧。陛下的鸿鹄宝剑我见过,却也无法使唤它。至于白凤血脉,是在萧家血脉当中随机觉醒的,并不遗传。”
楚帝点点头,忍不住看向她,“天极帝国又来了一个公主。”
“……”眀澜夫人张了张嘴,有些歉疚,低头写道,“是我连累了陛下。”
楚帝摇摇头,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朕不怪你。
那鸿鹄宝剑,朕是从别人手上得到的,和你没关系。
我猜想,他们来的目的,可能都是那把剑,而不是你。”
顿了顿,又道,“夜深了,太子昏迷着,霆王去迎接那公主了,容卿还没有来,朕心里乱,不知向谁说,只好来吵你。”
眀澜夫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清浅而柔I软的笑意。
想了想之后,在纸上写,“太子昏迷,有容卿便可醒,陛下莫要担忧。
霆王残疾,有容卿便可站起来,陛下亦勿忧。
天极来了人,无非想要鸿鹄宝剑,只要得到那把剑,别的他们不在乎。”
楚帝见状,不由看向她,眼底染上几分心疼,“他们也不在乎你吗?”
眀澜摇摇头,写道,“若是在乎,我怎会在陛下庇佑之下,生活了将近二十年?”
楚帝闻言,一时间不知怎么接这话,只是紧握住了她的手,“无论如何,朕都会陪着你的。”
地宫里,又陷入短暂的沉默。
楚帝看着她清雅的面孔,再看向对面低眉垂目的菩萨,和袅袅的沉香,心头多少安宁了一些,“以前你说,人的安宁来自于无愧,后来朕做事,总会问过这两个字。”
顿了顿,又道,“你说得对,朕不应该想太多,按部就班便好。”
……
霆王府,司徒霆的屋里关着灯,但是人却没睡。
桌上放着兵符,在月色里泛着清冷的光辉,司徒霆伸手摸着它,心中百味陈杂。
懂这块兵符的人,会明白那其实不是发号施令的工具,是一股精神力量,传承于元武大帝的热血和战魂,无坚不摧的捍卫家园的精神力量。
不懂的人,只会认为这是争权夺利的工具。
其实,他没那么在乎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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