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格外的记恨,动作十分粗鲁。
云倾挽的手腕被蹭破了皮,捆得血液流通不畅。
这些疼痛,云倾挽都像是没感觉到一样,只是死死地盯着前面围着云倾染转的那些人。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些全都是仇人。
所以,心里也不会产生什么落差。
只是,今日他们这么对待她,迟早有一天她会千百倍的还回去!
不!
不用很晚,今晚就可以!
云倾挽细长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瞄了一眼远天。
此时,太阳正沿着蔚蓝的天际滑落,披着丝丝缕缕白色的云纱——
再过两个时辰,天应该就要黑了,司徒霆就会来相府,打乱云泓最后的阵脚。
而眼下,距离皇帝的诞辰还有半个月,如此短暂的时间当中安排夺走兵符这么重大的事情,时间本就十分紧迫。
这种情况下,云泓和司徒明的心态越是稳不住,越乱就越容易出岔子。
而她要等的,就是他们露出马脚的时刻。
凌允摁着她跪在地上的时候,她脑海里是越来越清晰的布局,那些思绪像是洁白却无比柔韧的绳子一样,织成目不透风的网,正在缓缓笼罩下来。
此时,傅国怀已经从她身旁经过,去往云倾染那边了。
云倾染已经被送到屋里去了,大夫人见傅国怀过来,赶紧迎了上来,着急的道,“傅太医,您快去看看染儿的脸,这一个姑娘家家的,要是留了伤疤,可怎么是好!”
云倾挽闻言,眼底染上凉薄的笑。
姑娘家?
留下伤疤怎么是好?
试问谁脸上的伤疤有她脸上的严重?
大夫人正是知道脸对姑娘家的重要,所以才对她下了如此毒手。
云倾挽忽而冷笑了一声。
而这个时候,里面传来了傅国怀的声音,“夫人放心,染儿伤的并不严重,敷点药就好了。”
云倾挽勤剪指甲,指甲很短,留下的伤口自然很浅。
只不过……
她嘴角微微勾了勾,眼底闪过一抹讽刺。
这要只是一道伤口的话,那她这个药王谷少主就白当了。
傅国怀要是能治好云倾染这张脸,她就把天下第一神医的名号让给他。
只不过,眼下屋里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云倾染身上,压根没有人留意到她的表情有些异常。
傅国怀的话给大夫人和云倾染吃了一记定心丸。
大夫人赶忙道,“染儿,还不快谢谢你傅伯伯?”
“谢谢傅伯伯。”云倾染一改之前歇斯底里的模样,乖巧的道。
傅国怀闻言,赶紧道,“过阵子就是一家人了,染儿莫要客气。”
这话说的太亲密,大夫人和云泓心里都不大舒服,但却不得不配合演戏,毕竟无论如何,云倾染实际上都要和傅国怀的儿子定亲,而且云倾挽在外面,有些话也不能明着说。
云倾染自然也有些厌恶傅国怀,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罢了。
但云倾挽却知道里面这群人都在想什么。
她突然觉得司徒霆好棒,竟是能把这群人模狗样的弄到如此尴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