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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叹息一声,“我还是希望你能站起来。”
“兄长需要我站起来时,我自然会站起来的。”司徒霆道。
司徒瑾闻言,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去摸摸他的脑壳,忽而发现他已经……长大了。
“你要有你自己,不要只惦记着我。”他摇摇头,“我对那皇位,着实没兴趣。你知道的。”
“但那该是你的。你没兴趣,不代表旁人可以夺。”司徒霆道。
司徒瑾闻言,又叹息一声,“东宫寂寥,幸而你我兄弟一场。”
紧接着,屋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在天亮之前,司徒瑾离开了霆王府。
霆王府对他而言……意味着后背。
霆王府屹立不倒,他就心里踏实。
司徒瑾走后,司徒霆再也没睡着。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起年幼时,司徒瑾护着他的样子……
旁人都知道司徒瑾曾经跪在金銮殿外为他求情,情谊深厚。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的情谊比人们看到的更加深厚。
在更早的时候,他曾经被人丢进了枯井当中,司徒瑾为了救他,在上面拼命用绳子拉。
结果,没把他拉上去,两人双双掉进了枯井当中。
那一次,他们差点死在了下面。
他在黑暗里问司徒瑾,“太子哥哥,你害怕吗?”
司徒瑾握着他的手,说,“别怕,有我在。”
这一问一答,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但是,却把两人的心贴在了一起,他愿意为司徒瑾生,愿意为他死。
因为那一次,如果禁军没有找到他们,司徒瑾就会陪他一起死,而司徒瑾不后悔,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还让他别怕。
这份情谊,其实和血源无关。
这些年来,东宫和霆王府看似没什么来往,但他们彼此都知道,一旦需要,他们就会为对方竭尽全力。
司徒霆想到这些,微微笑了笑。
长兄如父。
皇帝没有司徒瑾这么爱他。
天亮的时候,他起身来,对玄戈道,“云倾染不能嫁给太子。”
云倾染不是什么好东西,太子却是贤明仁厚之人,云倾染进东宫,相当于豺狼入羊圈,迟早害了太子。
玄戈一愣,“王爷的意思是?”
旋即,又有些担忧,“那云倾染是母仪天下的命格,若是无法嫁给太子,那岂不是意味着太子殿下没有做皇帝的命?”
这对于太子而言,可不是个好兆头。
司徒霆闻言,眯了眯眼,道,“母仪天下的命格?谁给她的胆子?皇后还没死呢!”
司徒瑾黑了脸,道,“一山不容二虎,当今皇上健在,皇后凤体安康,谁敢有母仪天下的命格?要造反吗?”
玄戈闻言,面色瞬间肃然起来——
司徒霆这意思,是要毁了云倾染!
就听他又道,“玄戈,你知道为何云倾染是母仪天下的命格,却至今无人上门提亲吗?”
“为何?”玄戈一时间有点回不过神来。
司徒霆嘴角扬起一抹邪佞笑意,“那就是因为,谁娶云倾染,就意味着他有夺位之心。如此,你觉得云倾染这个女人,还能进东宫吗?
东宫太子虽然是皇位的继承人,可是陛下春秋鼎盛,起码还能在位二十年。
你觉得,这二十年当中,他希望有人死死地盯着那个位置,就等着他死了之后母仪天下吗?”
玄戈猛地明白过来:皇帝这一招,试探的不光是司徒明和云泓,还在试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