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摔在门外。
叶一鸣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门缝,从里面看出去,正奇怪外面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这时候,一阵微弱的呻吟传来,细细得,叶一鸣听不清楚。
顺着声音看去,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躺在地上。黑色的长发,雪白近乎要透明一样的肌肤,一只小小的手从黑色的影子中伸了出来:“……”
“你说什么?”叶一鸣蹲了下去。
“……”
黑色的外袍,黑色的长袖,黑色裙子。一米四的体长,头发就快到了一半的长度。
“嗯,什么?”
那黑色的影子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萝莉般小巧精致的面容,顶着一头齐刘海,却用一双死鱼般的黑色眼睛毫无表情地看着他。
“饿……”
哈?
“我饿……”
全身黑色的萝莉妹纸语气里波澜不惊地说道。
铿——
铿——
铿——
一个又一个盘子被丢到一边,桌子的一边已经高高地垒起了一摞的盘子。
叶一鸣心疼地看着这个个子小小的少女,一口又一口,似乎是无底洞一般,将他的存货吃得一干二净。
小白弓起身子,全身炸毛,看着一个个盘子被扫得干干净净,两只眼睛的瞳孔骤然锁紧,发出了威胁的咕噜声。
淡定淡定——
叶一鸣给小白顺毛。
这个东篱阁,他自认为一般的人还是不会轻易发现的,现在被一个貌似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上门来访,他心里多少有些戒心,不知道来者何人,是敌是友。
黑衣少女终于吃饱喝足,掏出一条手绢,优雅地擦了擦嘴巴。她的后背挺直,旁边放着一个用黑布条层层包裹的方形长条物体,足足有她一人大小,正是她背在身上行走的东西。那黒长的貌似什么终极武器一般的东西被她轻轻放在地上的时候,地板默默地一震,而后凹了一个洞。有些微小的尘埃被弹得飞起来,小小地围绕着凹下去的地方转了一阵。
“那个……”
叶一鸣试探地开口。
“饱了。”
黑衣少女简短地回答。
嗯!
我知道啊啊啊!
这样还不饱?!
明天我们吃什么?树皮吗!
叶一鸣心里实在委屈,太想哭了却哭不出来。
“困了。”
黑衣少女打了哈欠。
而后在叶一鸣的注目之中,黑衣少女将那黑色莫名物体拿起来背在身上,走上阁楼的大床,躺了上去,黑色物体被放在了一边。
躺、了、上、去!
妹纸,这是我家啊!
叶一鸣心里的脱肛野马万匹齐鸣。
“那个……”
叶一鸣不死心。
“嗯?”黑衣妹子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半晌反应过来一般,“哦,晚饭还不错。”
噗——
叶一鸣心里吐了一口老血。
别拦我,谁也别拦我!
“还有事?”
“没、没有……”叶一鸣很怂地改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妹纸想了半天。
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这么一个猥琐的汉子。
“九音。”妹纸依旧是毫无波澜的语气,“我姓竹。”
“那……”
竹九音一双死鱼眼没有任何焦距,一动不动地盯着叶一鸣,仿佛下一刻他再罗嗦半句,那边上的黑色不明物体就会将他毫不留情地收拾掉。叶一鸣张开的口默默地合上,额头上都是汗水,扯起一个假笑:“那……你慢慢休息……我、我下去了……”
一转身,叶一鸣老泪纵横。
你这个没出息的!对方不过是个孩子啊!还是个女的啊!还只有一个人啊!
呜呜呜……
那双死鱼眼好可怕……
呜呜呜,还给我无忧无虑的种田生活!
话说家里没吃的了……明天难道只能吃小白?
喵呜!
角落里的小白浑身一阵恶寒。
而叶一鸣的身后,那双死鱼眼睛泛过一丝波动,少女的嘴角微微弯起来。
——
“新灵根怎么样。”
东方熙一边指导轩辕奇的练习,一边问道。
轩辕奇只觉得此刻的修炼比起先前来,更为迅速顺利。原先在逍遥派的时候,还有些停滞不前的地方,这一次反而很顺畅。
而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觉得东方熙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好相处,甚至有些奸险狡诈,实际上比想象中还要好人。他酷爱喝酒、下棋和吹箫,他也能与他对上几局,而对世间百态的看法,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这些见解包含了自己的生活经验,让轩辕奇十分赞同。只是在问起过去的时候,那周身生人勿近的气场,确实让轩辕奇不敢再问下去。
他只知道,东方熙曾经有个爱人,死在了正派手中。
但更详细的,他却不愿意再说,偶尔他自己也会有些错觉,那看着自己修炼的东方熙,眼睛里有些慈爱的目光。
这目光一闪即逝,让轩辕奇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唯一能确定不是错觉的,实在东方熙说起星河的时候,那脸上赞赏的笑意。
“星河曾经说过,这世间正派如何,魔教如何,难道正邪一定是以门派区分的吗?”
——是否会有那么一天,不论魔教正派,志同道合之士都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喝酒品茗,大笑一场?
星河如是说。
一句话,让东方熙下错了棋子。
落子无悔,他的败北从这一步开始。
“阿奇。”东方熙忽然有些萧索,“若是没有正派与魔教,那该多好。”
——《大剑门·卷二》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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