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只是表明我的立场。其实,我才只有七岁大,不似外表这样是个少女,我是吃了太上老君的丹药才会瞬间长大。那些男男女女的情情爱爱我还不懂,我也不想懂。老君说过,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我怕疼,我不会随随便便对谁动心。”
晴萝浑身一颤,恍惚想起朵朵被无殇剜心之后逢人就喊“疼”的那段日子,一把抱住兔儿眼泪再次夺眶,“朵朵,极琰大哥说的对,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我们活在当下向前看,过去诸般都不要去想了。”
“可是,我真的好想知道。你们都知道所有事唯独我像个傻子般懵懂无知,那种感觉好难过。就好像个跳梁小丑,在耍一场供人观赏的木偶戏。”
“若过去的每一件事都让你痛苦非常,你还想知道吗?”晴萝含泪望着兔儿坚定的目光。
兔儿歪头一笑,“不会连一件开心的事都没有吧。再说我只是想知道,毕竟前世太遥远,我现在只是兔儿,一个全新的身份,不会傻傻地揪着过去不放的。”
晴萝犹豫好一阵还无法决定,兔儿就摇着她的胳膊祈求,“好姐姐,就帮帮我吧。”
晴萝终受不住兔儿的哀求,便趁夜去狐王宫的书库将这些年的典籍关于狐皇白一朵的拿来给兔儿。她挑灯夜读,晴萝便坐在一旁陪着她,哪里不懂就给她讲解。
比如兔儿很不懂得为何尊上会将一个貌丑的女子接进玄水明宫,最后还封为丑妃。
晴萝想了半天,摇摇头,“尊上心思高深莫测,我等小妖岂能揣测透彻。”
再比如兔儿很不懂,无殇为了救花水上仙剜了狐皇的心却在狐皇嫁给冥王时闯入冥界抢婚。
晴萝又想了想,“尊上叱咤妖冥两界,他的女人岂能嫁予旁人。”
兔儿不懂狐皇已成为人界灵妃与人皇羽宣情深似海,为何又回到妖界再进玄水明宫,其后还亲手杀了无殇。
“再度回到玄水明宫是为了救树爷爷和颜女,狐皇亲手杀了尊上是因为……”晴萝的声音微微哽咽,“魔魂给尊上下了诅咒,一旦动心便会死于心爱之人手下。”
“好恶毒的诅咒!”兔儿长叹口气,继续翻阅书籍,从白一朵怀孕在狐王宫养胎看到狐皇被兆瑾劫持去了人界,又到狐皇在人界产子之后辗转成仙去了天庭,再擅自离开天庭从人界折返回妖界寻爱子长乐,一桩桩一件件的故事在书中记载的极为简单,将许多的爱恨纠葛全部省略,最后也如天界对狐皇的记载的那般,写狐皇与魔魂葬身在忘川河底,三界之间狐皇王上永绝踪迹。
阖上书,天色已渐渐放明,狐王宫里狐皇的记载确实比天界的详尽不少,只是没有狐皇白儿的那一世的记载,颇感遗憾。
“朵朵,你感觉如何?”晴萝很是担心兔儿会像极琰说的那样,知道过去会心生怨念。只见兔儿大大伸个懒腰,揉了揉涩痛的双眼,忽然极为一本正经地盯着晴萝问道。
“晴萝姐姐,原来极琰哥哥和瑾瑜新欢曾经还有过一段为人不齿的过去。”
晴萝面皮一抖。
“我很好奇,晴萝姐姐如何忍受得了极琰哥哥曾经是喜欢男子的?”
晴萝身子抖了抖,“朵朵你没看到,极琰大哥和你之间的那段吗?”
“唔,我跳过了。”她只顾着在意狐皇和尊上之间的过往,其余几乎全部忽略掉了。
晴萝摇摇头,“即便朵朵转世后,在意的始终还是只有尊上。”
“错!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对和他的过去了然于掌,才能不犯旧错!”她确实是这样想的,毕竟谁也不愿一个坑里掉下去两次。
送走晴萝,趴在窗棂上,望着窗外的桂花树发呆。还不到桂花盛开的季节,葱郁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格外惹人。深吸一口清晨清新的空气,一切了然于胸,如释重负浑身轻松。
“小白,我断然不会再像前世那样傻傻爱你了。”
正自言自语,身后飘来一股沁骨的寒意,低沉的声音好像结了冰蓦然传入耳畔。
“你打算傻傻爱谁?”
还不待兔儿跳窗潜逃,身体已跌入一个宽阔坚硬的怀抱。奇异的药香味扑鼻而来,他身上的黑袍将她紧紧裹入其中,好似生怕她会长出翅膀飞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