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地看着易青人,莞尔道:“时辰不早了,你先回提刑司让百里齐到怡红楼来,我先去一趟李唐春那里。”
易青人了解凤七七的性子,即便是他想要阻止凤七七,可她依旧会到李府走这一遭的。
无奈之下,易青人只好颔了颔首,便快步走出了怡红楼后院的小巷子之中。
李府。
凤七七端坐在了正厅之中,她随手拿起了身边桌案之上的青瓷茶盏,阖了阖杯盖,轻轻地抿了一口。
吧嗒。
刚刚将手中的茶盏搁在了桌案上,一道被月光拉得极长的声音,映入了凤七七的眼帘之中。
顺着来人的影子看了过去,凤七七瞧见了李唐春睡眼朦胧,脸上略带一丝倦意,走进了正厅之中。
凤七七聊起了裙幅,起身朝着李唐春颔了颔首,她深吸了一口气,双眸之中泛起了一抹水色,还没有先开口说话,泪水便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顺着凤七七的双颊滚落了下来。
“凤老板,您这是怎么了?!”
念着凤七七的身份,李唐春在称呼凤七七的时候,特意加了一个“您”字,由此可见,李唐春当真是对凤七七的“挟天子以令诸侯”之说动了心思。
凤七七卷起了帕子,拭了拭眼下的泪珠,啜泣道:“李老,七七对不起您!”
李唐春不解,凝眉看着面前的凤七七,声音略显急促地问:“凤老板,您这话怎讲?!”
“哎!”凤七七哀叹了一口气,声音颤抖地说:“李老,李公子没了。”
李唐春并没有听明白凤七七的话,眉心蹙得更深了,“凤老板,威冉他……”
不待李唐春把话说完,凤七七便直接开了口,打断了李唐春的话,声音低沉地说:“是子怡公子。”
闻言,李唐春的身子猛地一怔,他本想着,果断时日,将李子怡过继到自己的门下,可是现在……
李唐春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的事物倏地变得模糊了起来,身形一晃,若不是凤七七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李唐春,只怕他就要跌倒在地了。
“李老!”凤七七朱唇轻启,急呼了一声,她连忙朝着房门口瞥了一眼,高呼道:“快来人,李老晕倒了!”
李唐春颤颤地抬起了手来,瞧着门外走进了两个家仆,声音低沉入泥:“你们都下去。”
待屏退了最有之后,凤七七扶着李唐春坐在了主位上。
李唐春深深地皱起了眉,目光冷凝犹如初冬之时,屋瓦上泛起了一层轻霜,“子怡,他怎么了!?”
“哎。”凤七七轻叹了一口气,垂下了颀长的睫毛,微微地摇了摇头,叹息道:“今儿晚上,我身子不大痛快,便在怡红楼的后门透透气儿,殊不知,听见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便推开了后门瞧了一眼……”
凤七七看着李唐春脸上的表情,便断定,她今晚来李唐春这里是来对了。
微微地顿了顿,凤七七又道:“瞧见了李公子被人绑走了……”
“凤老板可瞧见了是何人?!”李唐春急声问道。
凤七七微微地点了点头说:“虽是瞧见了,可却并不是人此人,我本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便跟上去瞧了瞧,殊不知,那个人竟带着李公子走进了瑞王府的后门。”
看着李唐春的脸上笼了一层厚重的铅云,凤七七的心中冷笑,继续说:“我是个小女子,也不敢贸然闯入瑞王府,只得在门外候着,巧在这个时候,遇见了提刑司的易大人。”
“易青人!?”李唐春深深地皱了一下眉头,呢喃了一句。
凤七七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说道:“易大人也是碰巧经过,我们瞧见了两个瑞王府的家仆,抬着一个麻袋离开了瑞王府,他便提议跟上去瞧瞧。”
“可事情瞧见了子怡!?”李唐春说话时,身形明显有些晃动。
凤七七颌了颌首,沉吟道:“而且那两个人,还是抬着李公子的尸首去了怡红楼的后门。”
嗡!
李唐春的脑子倏地一响,双手紧攥成拳,泛白的指节被捏地咔咔作响。
“李老,只怕咱们的那边小心思,早就已经落入了瑞王的眼中。”说着,凤七七凑到了李唐春的耳畔,耳语道:“李老,您这府邸中,不太安宁啊!”
“凤老板的意思是说……”
凤七七点头,沉声道:“有瑞王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