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不置可否地朝着君莫黎点了点头,说道:“从脉象上来开,凤老板应该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这一点老夫不会诊断错误。”
君莫黎倏地握住了老郎中的手臂,莹白的大手猛然用力,手指深深地陷下去了几分。
“嘶!”
老郎中吃了痛,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听见了老郎中的声音,君莫黎方才回过了神来,他连忙松开了老郎中的手,那张满是震惊的脸上,渐渐变得平静了下来,良久之后,君莫黎的唇角渐渐上弯,他脸上的笑容难以言表他此时此刻心中的喜悦。
“孙大夫,她要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君莫黎蹙眉问道。
老郎中微微地摇了摇头,沉吟道:“凤老板的脉象有力,并无其他的症状,依老夫看来,凤老板只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所以才会沉睡不醒。”
君莫黎点了点头,“劳烦孙大夫开写安胎的方子,这件事,本王不希望外传出去。”
“是,老夫明白。”老郎中应声道。
君莫黎侧目瞥了一眼身后的李夙,启唇吩咐道:“去账房支一百两银子,作为孙郎中的诊金。”
“是。”
待房间之中,只剩下了君莫黎和凤七七时,君莫黎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踱步走到了床边,俯身坐下,他紧紧地握住了凤七七的手,将他的薄唇送了上去,落在了凤七七白皙的手背上。
“七七,我们有孩子了,只不过……”君莫黎用力地蹙了一下眉,他紧抿一双薄唇,沉吟了少顷后,声音低沉地呢喃:“只不过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缓抬一双狭长的凤眼,君莫黎看见了凤七七的眼角流下了两行泪,他极为仔细地将凤七七眼角的泪拭去,摇头轻叹道:“现在还不是告诉你一切的时候,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人伤害你和咱们的孩子。”
看着凤七七的眼皮儿微微地动了一下,君莫黎以为凤七七要醒来,连忙轻唤了一声,“七七……”
可是凤七七的眼皮儿,也就只是动了一下,然后,便再无其他,她安静的像是沉睡之中的婴孩儿,安稳静怡,可她的眉心始终深锁,君莫黎几次舒展她紧皱在一块的眉心,都无法将其抚平。
“七七,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君莫黎的唇角噙着一抹暖暖的笑,看着凤七七,他像是一个小孩子,得到了盼望多年的玩具,笑容灿烂,如同得到了全世界似的。
“我一定会将你身上的毒解了,不会再让你落入他的手中。”他紧了紧握着凤七七的手,澄澈的眸光,似水的柔情满溢而出。
黑暗之中的凤七七,拼劲了自己身体当中的所有力气,想要去追赶那道光亮,可却怎么也跑不出黑暗。
她的耳畔依稀能够听见,那温柔的声音对她说的每一个字,如同炮烙一般,深深地烙印在了凤七七满是伤痕的心上。
每次当凤七七跑不动的时候,耳畔都会想起那个男人的声音。
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暖心窝子的话!?
凤七七想要一探究竟,想要知道声音的主人是不是她心窝里的那个人。
她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空气变得稀薄了起来,像是有人扼住了她的脖子,呼吸变得极为困难。眼皮儿像是灌了铅似的,无力地垂了下来,几经挣扎,她终于倒爬不起来了。
“呵呵。”她用身体之中的最后的一丝力气笑了笑,气若游丝地呢喃:“就要死了吗?”
过往的记忆,像是走马灯似的,在凤七七的眼前一一闪现。
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在临死前,会看到一生的过往吗?
会有他的画面吗?
凤七七的心中盼望着,即便是下一刻就要死在这无止尽的黑暗之中,她仍然想要看见他,哪怕只有一眼,哪怕他说出决绝的话来也好。
“尹黍、尹黍、尹黍……”
凤七七不断地默念着尹黍的名字,君莫黎闻言,连忙凑到了凤七七的面前,声音柔和却有些急促,“我在这里,七七,你听见我的话了吗?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你。”
青丝被汗水所浸湿,紧紧地贴在凤七七的双颊上,她反复着摇头,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身下的被单,像是要抓住她心底里那个从来不曾触及得到的那个男人。
“尹黍、尹黍……”
君莫黎一手紧紧地抓住了凤七七的手,另一只手,将脸上的那张银色的面具缓缓地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和尹黍一模一样的脸。
他凑到了凤七七的面前,紧紧地贴着凤七七的面颊,柔声在凤七七的耳畔重复道:“七七,我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你。”
渐渐地被黑暗所吞噬的凤七七,忽然感觉到头顶耀下了一束光。
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之中,这道光束,给予凤七七温暖,让她渐渐变得僵硬的身体,恢复了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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