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明白了。”君楚悠倏地瞪大了双眸,唇角扯出了一抹笑意,这个法子果真不错。
李将军朝着凤七七点了点头,目光之中满是赞扬地看着凤七七,抬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说道:“凤丫头果真聪颖,尔嫣,往后多跟凤丫头走动走动,你那榆木脑袋,也好开开窍。”
李尔嫣撇了撇嘴,啐了一声,“爹!”
“哈哈。”李将军笑了笑,将目光挪到了君楚悠的身上,淡淡地说道:“楚悠啊,你就听凤丫头的,尽管发挥你的八卦心,到处打听李家的事,李唐春心思缜密,想来也不会把屎盆子扣在你的头上。”
“注意你的言语。”
君楚悠、李尔嫣和李夫人异口同声地说。
“呵呵。”凤七七笑出了声,阖了阖双眸看着李将军。
“凤丫头,你别见怪,老夫行军打仗多年,性子操的很。”李将军说。
凤七七颌了颌首,“李将军不拘小节,不曾将凤七七当做青楼女子,这份爽朗已经是对凤七七的肯定,我要谢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见怪呢。”
“这丫头,很对老夫的性子,有什么说什么,也不藏着掖着。”李将军满意地望着凤七七,随即,他将目光落在了李夫人的身上,“准备午膳,留凤丫头在府中用膳。”
“是。”李夫人笑着站了起来,就要朝着房门外走去。
凤七七见状,连忙轻唤了一声,“李夫人不必了,七七已经叨扰了一个晌午了。”
李夫人回过了头来,笑着说:“你就留下吧,老爷已经很久没有遇见个可心的人,能够说说话了。”
说完之后,李夫人迈着莲步走出了正厅之中。
这一顿饭下来,李将军全然已经不将凤七七当做外人看待,反倒是希望李尔嫣能有凤七七这样的头脑和性子。
李将军也不曾将凤七七当做青楼女子看待,凭借着凤七七的头脑和性子,怡红楼这个地方,实在是有些委屈了凤七七,“凤丫头,像你这般为何还要委身在怡红楼呢?”
凤七七淡淡地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您老说是吧。”
李将军点点头,认可了凤七七的话,可瞧着她这般,也着实有些心疼,可转念一想,凤七七和君莫黎的事儿,早就已经满城皆知了,她有她的选择,李将军也不能阻碍。
用过了午膳之后,凤七七便告了辞,李将军和李夫人像是送出嫁的女儿回夫家似的,站在门口望着凤七七离去。
待瞧不见凤七七的身影之时,李将军眸色微敛,看向了李夫人,压低了声音问道:“若是她还活着,也该和她这般年纪了吧?”
李夫人的双眸之中泛起了一抹晶莹的水色,抿了抿双唇,卷起了帕子,拭了拭就要低垂下来的泪珠,轻轻地抽了抽鼻子,叹息道:“哎!那丫头命苦,没有凤老板这个福气。”
“只不过,老夫觉得凤丫头太过聪明了,只怕也不是一件好事。”李将军转过了身子,走进了虎威将军府,声音凉薄淡然地说。
皇宫。
君莫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端坐在长春宫之中。
长春宫是君莫黎的生母迅妃生前的居所,迅妃薨世后,皇上便没有让人再住进长春宫之中,时不时的,君莫黎留在宫中晚了些,皇上都会和君莫黎来长春宫之中坐坐。
他垂下了双眸,看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自顾自地转动着,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听闻了李夙的脚步声,君莫黎缓缓地抬起了眼皮儿,瞥了一眼李夙,“可有查清楚了?”
李夙双手抱拳,恭敬地对君莫黎说道:“昨夜李府之事是七姑娘所为。”
“呵。”君莫黎浅笑了一声,微微地眯了眯双眸,“放火烧了李府的马棚,难不成是为本王出气吗?”
李夙没有说话,似是默认了君莫黎的话。
君莫黎唇角之上的笑容变得愈发地浓郁了起来,他抬起了莹白的手,轻轻地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下巴,眸光之中潋滟霜华,沉吟了半晌之后,他抬起了眼皮儿,对李夙吩咐道:“去怡红楼。”
“爷,再过两日便是迅妃娘娘的生祭了,您难道不留在宫中吗?”李夙启唇问道。
“倒是本王再回宫。”君莫黎淡淡地说。
凤七七回到了怡红楼中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她才推开了房门,倏地一怔,愣在了房门口。
她微微地蹙了蹙眉,眸光之中满是疑惑地看着侧卧在芙蓉软塌上的君莫黎,“你怎么来了?”
君莫黎闻言,悠悠地掀开了眼帘,唇角扯出了一抹浅薄的笑,对凤七七说:“怎么,难道本王不能来吗?”
凤七七看着君莫黎面色苍白似纸,踱步上前,停至在了君莫黎的面前,又问:“你不是受伤了,留宿在宫中吗?身上的伤可要紧吗?”
“呵呵。”君莫黎浅笑,说道:“得知了昨儿晚上有人给本王出了气,本王的身上的伤都已经好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