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慕越能倒是够直接的,在他看来,女婿有本事,就该帮着他这个岳父出头,嵬名岩虎欺压他们二十几年,早就是一肚子怨气,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岂可放过。
所以见儿子说完,卫慕也抹了抹眼泪。
“贤婿,我们受了委屈了,你可要帮着我们说话啊!”
马涛此刻别提多尴尬了。
说神马啊?
他和谁说去啊?
急得他乱转,正好一眼看到了宋庠。
马涛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他连忙走了两步,想要找宋庠帮忙,但是却又停了下来。马涛不是傻瓜,一来他和宋庠没什么关系,连师生都算不上,二来,宋庠被发配了,卫慕越能不知道,但是他清楚啊。
就算宋相公愿意帮忙,也没有办法啊!
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宋庠突然笑了。
“马涛,你过来!”
马涛不解其意,当还是乖乖走到了宋庠面前。
“相公……”
宋庠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坐着的王宁安和文彦博。
“你今天成婚,我请了两个朋友过来喝喜酒,或许他们能有办法!”说完之后,宋庠一拱手,“宽夫兄,王爷,你们可不能不管老夫的弟子啊!”
文彦博和王宁安一听,差点气炸了肺!
好你个无耻的宋公序!
我们是你请过来的吗?
还舔着脸说马涛是你的学生,你有这样的学生吗?
文彦博吹胡子瞪眼,他素来无耻,但是一山更有一山高,这个三元及第的宋相公彻底不要脸了,一样难以招架!
他算是看透了,在卫慕越能,在一帮胡人面前,他们不能撕破脸皮,相反,还要出头办事,而且,到了最后,功劳还要记在宋庠的头上,毕竟人是他请来的!
呀呀呸的!
这帮大头巾,真是能算计!
王宁安暗暗感叹,却不能不顺着宋相公的思路走,他站起身,走到马涛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头。
“你是个好兵,第一个杀上了横山,先登之功,本王还记得。”王宁安笑呵呵道:“知道你成婚,故此过来看看,本来是不想添乱的,都是宋相公,非要说破了,没有打扰你的婚礼吧?”
“啊!”
马涛都傻了,他是真的想不到,王宁安会出现在这里。马涛突然觉得眼圈泛红,有泪水涌出,他的单膝一软,扑通跪在地上!
“属下原永康军第十指挥第三营都头马涛,拜见王爷!”
当他下跪的时候,在场所有人全都愣了。
王爷!
在兰州被尊为王爷,又这么年轻,那只有一位啊!
他就是西凉王,王宁安!
几乎在同一时间,所有老兵,甚至连卫慕越能父子,还有他们的族人宾客,全都跪在地上,黑压压的一大片。
王宁安摇摇头,冲着文彦博无奈苦笑。
“文相公,瞧瞧吧,果然把人家的婚礼给搅了,大喜的日子,如此多礼,实在是不好意思!”
文彦博是个老鬼,他可不会在外人面前丢了宰相的风度。
文彦博呵呵一笑,“王爷,既然咱们做了恶客,那就所幸送一个大礼,补偿他们就是了。”
“也只好如此。”
王宁安点头,让大家都起来。
主位谁也不敢坐了,只能留给王宁安,旁边又增加了两个位置,一个是文彦博,一个是宋庠。
这三位并驾齐驱,坐在一起,也够有意思的。
只是外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勾心斗角,还都当马涛面子够大,不光来了一个宋相公,竟然官位更高的文相公,还有西凉王也亲自驾到。
刚刚宋庠说得那些,一点不是吹牛,而且还客气了。
看现在的样子,马涛那是飞黄腾达那么简单,简直要一步登天!
卫慕越能很怕王宁安,或者说,在场的羌人,没有不怕王宁安的。
今日的西凉王,昔日的王相公。
那是用真本事打出来的爵位,杀出来的功名!
西夏凶悍了几十年,多少人被李元昊父子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
可是面对着王宁安,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轻松碾压。比起宋人,卫慕越能这些家伙,更加敬重实力。
他们父子跪爬了几步,痛哭流涕。
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把嵬名岩虎,说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不杀了他,天理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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