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危机,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的问题是江卿们被王宁安收拾的太惨,他们未必敢殊死一搏。
而张方平到了,正好能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怂恿他们,排着队送死……张方平早有预感,不会给他什么好活儿,可是真正听完,他的脑袋还是嗡嗡作响,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相公,老夫要是做了,只怕这辈子也别想入蜀了。”
“不会的,巴蜀的百姓只会感念老大人的恩德,而且新交子发行顺利,蜀中的经济必定能快速发展,到时候川陕直道再修好,巴蜀大地就插上了翅膀,如虎添翼啊!”
“别说这些虚的。”张方平怒道:“你准备拿出多少钱,支持巴蜀的发展?”
王宁安伸出三根手指头,张方平有些烦躁,“区区300万贯,太少了吧?”
王宁安摇头,“是三千万贯,只是第一期,以后还有追加!”
张方平觉得自己脑袋有些不够用,眼前发黑,都要昏过去!
“罢了!”
他突然一拍桌子,“老夫当了几年益州知府,对百姓没有半点功劳,如今就算为了巴蜀乡亲,拼了一世英名吧!”
……
张方平下定了决心,从第二天开始,他就和王宁安唱起了对台戏。
他的第一个举动就是去青城山降香,虽然张方平什么话都没说,但是这个举动就太说明问题了。
紧接着,张方平又以清查历年沉积案件为名,把程浚等人叫来问话。
可把一个程老头感激坏了。
他觉得自己又有春天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王宁安的倒行逆施,痛骂他敛财无度,残害士绅,天怒人怨,令人发指……
张方平面对这些控诉,还只是一言不发。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鼓励。
至少蜀中的江卿都是这么认为的,他们大肆攻讦王宁安,变本加厉泼脏水,偏偏王宁安却没有派人捉拿他们,显然是因为张方平暗中保护纵容。
甚至有人传说,王宁安在钦差行辕暴怒,把瓶瓶罐罐都给摔了粉碎,还几次痛骂张方平老匹夫……
事已至此,几乎每一个人都相信,王宁安和张方平是一对冤家对头,甚至这两位自己都信了。
王宁安在清理了交子务的烂账之后,立刻下令,要全面兑换新交子,不单是益州,还要推广到川陕四路,按照一比十的比例,快速兑换完毕,争取在年内,彻底结束旧交子,全面流通新交子。
对此,张方平提出了强烈反对,他认为储备金不足,百姓还没有适应,贸然推行新交子,会惹来塌天大祸!
尤其是伴随着新交子,还有青苗法,这也是张方平极力反对的。
两个人为此大吵一架,争得脸红脖子粗!
“张大人,你最好清楚,自己是干什么来的!交子,青苗法,都不是你该管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哼,王相公,路不平,众人踩!老夫身为朝廷命官,断然不会坐视不理!”
“那你去陛下那里告我吧!”王宁安说完,一甩袖子,就离开了。
“别以为老夫不敢!王宁安,我一定要弹劾你!”
……
有人绘声绘色,把这段冲突对话传了出去,刘家、彭家、白家、王家,这些江卿世家,又凑在了一起。
刘平老脸泛着光,“诸公,情况已经很明白了,王宁安被张方平逼得没了退路,只能孤注一掷,强推新交子和青苗法。想要以此赢得帝心,稳住位置。换句话说,只要废了新交子,王宁安就一定会倒台!”
“生死成败,在此一举!诸公们,大家要拿出本事啊!”
彭盛竹还有些疑惑,忍不住道:“刘公,王宁安有多狠,你我心知肚明,万一他再痛下杀手怎么办?老陆已经被抓了,我们也要重蹈覆辙吗?”
其他人也纷纷出言,显得有些心虚。
刘平哈哈一笑,“诸公不必担心,张大人已经答应替咱们做主,不管是王宁安抓人,还是那些乱民闹事,没有张大人点头,都动不到我们!这一次争斗,各凭本事!”
听到这话,这帮人终于下定了决心。
“那刘公,咱们要如何办呢?”
刘平信心十足道:“很简单,尽量吃进新交子,越多越好,然后找个恰当时机一举抛出,击溃皇家银行!这巴蜀大地,就是咱们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