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背骂名。”
“让你背骂名呢?”王宁安不自觉提高了声调,带着怒气。
“一口价10万贯,你舍得给俞龙珂30万贯,不会舍不得给老夫10万贯吧?”
王宁安冷笑了一声,“这笔钱我给你,但是要在那30万贯里扣,你给我拿回20万贯就是了!再有,这次杀人不要过多,活儿必须漂亮!俞龙珂和他的心腹,一个不留!”
野利遇乞呲着牙,点头道:“成,老夫这就去办!”
打发走了老家伙,王宁安怒气不息。
王韶独身赴敌营,总算安抚住了俞龙珂,没有酿成更大的乱子。
但是俞龙珂反复无常,必须剪除!
放眼青唐的部落,和俞龙珂一样,绝不在少数,这些年,大宋、西夏、青唐,反复拉锯,这帮人早就学得无比滑头儿,要想真正收复青唐,就必须高举屠刀,不能客气,就从俞龙珂部开始吧!
深秋的清晨,枯黄的草叶上布满了露水,昨夜的喧嚣刚散去不就,痛饮美酒,大口吃肉,俞龙珂和他的部下,迎来了一场最狂放的宴会。
他得意洋洋,告诉所有人,大宋的命门已经被他抓到了,懦弱的大宋皇帝,将源源不断给他们好处,让他们过神仙一般的日子。
敢不交钱,他们就立刻造反,去抢,去夺,去放手杀戮!
手下们得意洋洋,齐声赞叹族长英明,他们一直喝到了后半夜,才散去。
就在所有人还在沉睡当中,一支人马出现在了军营的外面,老狐狸一般的野利遇乞露出了毒蛇才有的目光,他手里抓着一把马刀。
久违的感觉重新回到了身体当中,他闭着眼睛,体会了一会儿,而后把眼睛睁开,从里面射出两道精芒!
“杀!”
3000骑兵,席卷大地,越过简陋的壕沟,冲破低矮的围墙。
野利遇乞一马当先,冲进了营地。
直到此刻,那些醉鬼才从迷梦当中,恍恍惚惚爬起来,锋利的马刀从他们身躯划过,顿时鲜血迸溅。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还没有消失,许多人甚至没感觉到疼痛,就倒在了血泊当中。
野利遇乞带着他的人马,就像是一群收割生命的魔鬼,所过之处,没有任何活人。干净利落,快速高效!
昔日的西夏第一将,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哪怕他老了,也不是俞龙珂手下的杂鱼能比拟的。
没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敌,全数被切开肢体,血溅三尺,临死时,眼睛都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置信,刚刚还在庆贺,他们登上了人生巅峰,怎么一转眼,就落到了地狱?
俞龙珂从睡梦中惊喜,他仓皇寻找武器和盔甲,结果发现全都扔在了大帐,他只得提着弯刀,穿着单薄的衣服,从睡帐冲出来。
此时四面八方,全都是喊杀声,他的部下连猪羊都不如,被人家肆意杀戮。他疯狂叫喊,好不容易召集了一群人。
而就在此时,野利遇乞也盯上了俞龙珂!
“愚蠢的东西,受死吧!”
老狐狸风驰电掣,冲到了俞龙珂的面前,手里的弯刀挥舞,俞龙珂的护卫应声倒地,他们努力冲上来,想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争取一点时间。只是一切作为都是徒劳的,野利遇乞已经杀到了俞龙珂的面前。
他手里的长刀,狠狠捅进了俞龙珂的胸膛。
俞龙珂痛苦地抓着对方的长刀,用尽全身的力气。
“为,为什么……我们,都,都是,羌人,我,我可以把钱……给……”
野利遇乞残忍地摇头,真是个蠢材,到死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你就当个糊涂鬼吧!
老狐狸把刀猛地撩起,俞龙珂被他来了个大开膛,内脏全都流了出来,翻身载倒,死不瞑目!
野利遇乞来得快,走得也快。
只用了一个上午,俞龙珂的心腹部下,将近三千人,被斩杀一空,俞龙珂,还有他的子侄,四十几个人,一个不剩,全都做了刀下的亡魂。
王宁安送来的30万贯,还有俞龙珂平时搜刮的财宝、粮食、战马、牛羊,甚至是帐篷,被席卷一空。
狄道最强悍的一支力量,就这样彻底消失了。
等到人们发现的时候,天上的乌鸦,地上的野狼恶犬,已经将尸体扯得七零八落,遍地狼藉。
这就是俞龙珂的下场!
叛宋者,死!
直到此刻,王宁安才从陇西出发,带领着5000人马,缓缓进入了狄道境内。
“子纯,听说你和俞龙珂是拜把子的弟兄?”
王韶连忙道:“是下官轻狂,请相公治罪!”
“何罪之有?”王宁安笑道:“你先带着人过去,替俞龙珂收尸,记得要好好哭一场,兄弟情深,不要让人看了笑话。”
王韶愣了半天,憋得老脸紫红,只憋出了一句话。
“相公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