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铜山,就等于告诉世人,朝廷的铜数之不尽,你们存铜钱根本没用,不但不会升值,还会贬值。
只要把心里因素扭转了,很多人就会把藏着的钱拿出来。
解决钱荒,不光要增加供给,还要盘活存量!
让已有的铜钱流通起来……
“真难为他了,连吹牛都吹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赵祯心说王宁安这小子,总是能给自己带来惊喜。
“那好,就按照他的主意办,曾爱卿,王宁安于理财一道,颇有见地。朕曾经也想让他出任三司使,帮着朕理财。”
赵祯说得轻松,可是曾公亮却差点叫出来,幸好老先生修炼足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可让王宁安当三司使,简直比泰山崩溃还吓人!
不到二十的相公,想想吧,满朝文臣,一大帮胡子一把的,都能给王宁安当爷爷,结果却要低声下气,尊他一声王相公,想想那个场面,曾公亮就浑身恶寒。
赵祯抓着胡须,淡淡道:“后来出了岭南的事情,朕让他南下了,不过王卿可是给朕立了军令状,要给朕弄500万贯回来,填补国用。”
听到这里,曾公亮简直被雷得外焦里嫩,骨苏肉麻。
怎么吓死人的事一个接着一个啊,王宁安他有多大的本事,一张嘴就是500万贯,你当钱那么好赚啊,大风刮来的?
曾公亮躬身道:“圣人,恕老臣直言,那100万斤铜,固然不少,可都铸了铜钱,也不过区区25万贯,距离500万贯,还差得太多了。老臣以为,就算王宁安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他也弄不到500万贯。假如他真的弄来了,老臣情愿退位让贤,谁敢说王宁安不合适,老臣都和他理论去!”
曾公亮显得顽固而坚持,赵祯呵呵一笑,“曾爱卿,王宁安那小子的确有些鬼门道,你看着吧,到时候没准他真能把钱送来,咱们君臣拭目以待吧!”
……
“小人慕容轻尘,拜见王大人。”
站在王宁安面前的是一个文弱书生,虽然青衣小帽,但是骨子里带着傲气,很有股嶙峋劲儿,面目也算是清秀,不像一般的下人。
王宁安眨了眨眼睛,“国舅爷,他就是你派去大理的人?”
“没错,怎么样,我选的人不错吧?”
曹佾随口道:“慕容,你把经过和王大人说一遍,我也想知道,当初让你去大理买佛像,你怎么弄了一堆铜锭回来,是不是都给熔了?”
慕容轻尘连忙摆手,“回老爷的话,小的带人去了大理,那块儿的人几乎家家礼佛,听说小的要买佛像,就认定了我是不怀好意之人,把我给抓了起来。”
王宁安正喝茶呢,听到这话,连着咳嗽了两声,忙端起茶杯,掩饰尴尬。他当初存心坏曹佾,没想到真的有用了。可问题是慕容轻尘怎么跑出来了,还弄回来这么多铜锭,真是有趣啊!
“回老爷,小的在大理做了几个月的黑牢,后来大理国君突然把小人从牢里提了出来。”
“为什么?”曹佾好奇道。
“小的一开始也不知道,可后来小的清楚了,原来是我大宋有一位将军率领大军,杀入交趾,火焚升龙府,吓死了交趾国王!所有番邦都吓坏了,尤其是大理国王他仰慕中原日久,一心要和中原通好。见识了天朝的实力,更加想要归附上国。”
曹佾愣了,他怼了一下王宁安,“我说二郎,这帮蛮夷真都是贱皮子啊,越打他们,就越听话,真是稀奇!看起来你小子杀人杀得对了!”
慕容轻尘听到这话,突然一脸不敢置信,惊问道:“王大人,莫非就是你领兵杀入升龙府?”
王宁安笑着点点头,“准确说还有济阴郡王赵宗景,虽然他不顶什么用。”
慕容轻尘一听,泪流满脸,突然双膝一软,跪在了王宁安勉强。
“大人天地之恩,若是没有大人,轻尘只怕要埋骨番邦,永远也回不来了!”
王宁安有点尴尬,他害得人家蹲了黑牢,又把人家给救了,该怎么算,还真有点说不清楚。
“快起来吧,咱大宋人不兴下跪。”
谁知,一句“大宋人”,慕容轻尘的身体又是一震,显得更加激动,眼睛里面竟然有了光。
王宁安没注意到,他的心思都在大理,“照你的说法,这些铜是大理国王给你的?”
“没错,大理要归顺大宋,苦无门路,听说我是国舅派来的人,特意让小的带着重礼去拜见狄帅。狄帅说朝廷缺铜,大理当即进献了100万斤,是小的和李将军一起押进京城的。”
这时候李无羁晃着高大的身躯过来了,“大人,事情就是他说的这样,烧了升龙府,烧得太好了,烧出来咱们的威风!现在那帮西南的蛮夷,闻大人之名色变,听说都拿你的名字吓唬不睡觉的孩子呢!”
王宁安气得扭过头,敢情自己和张辽一样了!
老子有那么吓人吗?不过他也明白了,原来这些铜还是自己的战争红利,用的更理直气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