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苏洵的书房,当着苏轼的面,点燃了一撮粉末。
当青烟升起的时候,一股醉人的芳香扑鼻而来,味道从鼻孔深入脑袋,冲破重重的关卡,在他的脑袋里面畅通无阻,就好像一股无上功力,打通奇经八脉一般,苏轼突然通了,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懂了,我想通了!”
苏轼手舞足蹈:“爹,你们都错了,相信书本,相信先贤,以为他们说的都是对的、遇到了问题就翻故纸堆!殊不知学问就在面前,什么龙涎香,就是鲸粪香!由此观之,圣贤先人,还不知道有多少错误!后人也未必不如前人,儿子未必不如老子……”
大苏的高论,得到的是苏老泉的棍棒,连王宁安都怒了,你丫的大嘴巴不要紧,老子还指着龙涎香发财呢!
龙涎,龙涎,多好听的名字,多么诗意,光凭这个名字,就值钱!
改成鲸粪,哪个傻瓜还会往身上带?这不是砸场子吗!
王宁安不但不管,还添油加醋,让苏老泉狠狠收拾了大苏一顿,打得爹妈乱叫,外面偷听的苏八娘和苏辙都吓得小脸惨白……
经过这一次,王宁安还以为苏轼会和他翻脸呢,谁知道大苏不但不记仇,很成了王宁安的跟屁虫,他提到什么新鲜东西,苏轼都记下来,然后刨根问底,问得王宁安都要崩溃了……他不得不借口身体不适,把教算学的任务留给苏颂和刘彝,自己回家休息几天。
再度回到土塔村,王宁安明显感到了不一样,王家的祠堂已经差不多了,而村子的围墙正在赶工。
深挖地基一丈,搬运石块,小心垒起来,这是要建城墙啊!
每一个汉子浑身肌肉膨胀,脸上泛着红光,即便工作劳累,他们也能撑得住,大家还有说有笑的。
自从捕鲸开始之后,土塔村再也不用为了肉食发愁。
鲸肉不好吃,可再不好吃,那也是肉,能提供宝贵的能量和蛋白质,干重活伤损的肌肉睡一宿就恢复了,还能变得更壮!要是没有肉食补充,干重活很容易受伤,村子里就有老人年轻时候,为了建房子,累得吐血,伤了根本,一辈子都恢复不过来。
现在终于不怕了,好多外乡人,还有失去家园的难民都跑到了土塔村干活。满满的一大碗饭,一勺子红烧鲸肉,加上足足的肥油,几根青菜,一个咸菜疙瘩儿,能让他们吃出过年才有的幸福。
也不用付工钱,管吃饭,每天发一条咸肉,就能让他们无比满足,恨不得一直干下去。
……
“昨天咸肉少了50斤。”吴大叔向老爹报告,王宁安也在一旁听着。
王良璟面沉似水,“清点过了?是咱们的人算错了,还是有人偷了?”
50斤鲸肉不算什么,可是王良璟明白一个理儿,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王家的一切都在草创之中,这时候最讲究规矩,小树苗就种歪了,别指望长成参天大树。
吴大叔的脸色同样不好,“四哥,你放心,我一定查清楚了,谁敢胡来,拧下他的脑袋!”
……
“不错,不错,很有独当一面的气势了,加油啊!”王宁安攥着拳头,冲老爹比了比。
气得王良璟吹胡子瞪眼,“没大没小的东西,快去练功,光会个拔刀术,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王宁安为了嘴贱付出代价,吴大叔查的很快,因为第二天又出现了咸肉丢失的情况,吴大叔带着人冲上去,按住了一个贼。
这家伙叫吴世诚,是跟着王良璟一起到沧州的难民,因为会写几个字,负责记账。
“不开眼的东西,大人对你天高地厚,你竟敢偷大人的东西!跟我去见大人!”
吴大叔提着他的衣领,到了王家大厅,重重一摔。
“四哥,贼我给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