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好似故意将沉默拉的无限长,我紧握着手机,周遭的空气仿佛被压缩了一般,让人难以喘息,这短暂的十几秒像是过了十几年那么长,我焦躁的催促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磨磨蹭蹭打算拖到过年?”
“她骑行速度并不快,自己转弯摔倒的,并没有与人相撞,因此伤势不算严重,现在正在事发地附近的医院接受治疗。”
我紧闭着眼睛,低垂着头重重呼出一口气,刚刚,已经快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轻轻落了下去,又急忙问道:“你打算过去吗?”
“我已经在路上了,先给你发定位,你先往路上走着,等我再过半小时我到了以后,再给你发详细位置。”
这不失为一个不耽误时间的好办法。收到苏溪的定位以后,我立马上车将地点输入导航中,然后驾车迅速赶过去
等我按照地址赶到医院已经是中午,苏溪在门口等我,见我下车以后,便往医院内走去,好似并不愿意和我说话。
我小跑着快速跟着她,来到苏茉的病房前,她好似故意给我制造空间,指了指房号以后,便接了杯水,坐到了走廊尽头靠窗户的位置。
这是一个小镇上的医院,条件设施都很一般,整个病房内三个床铺,却只有苏茉一人。她背对着我睡着,好似把我当成了值班护士,轻声问道:“又到了吃药输液的时间了吗?”
“并没有。”
听到我声音,原本蜷曲着的苏茉忽然转过身,好似用劲太大,以至于疼痛的皱起眉头,却直直的看着我。
我看着她手上缠着的绷带,仰起头重重的呼了口气,再次体会到人的渺小和争扎,脆弱的我们,稍不留神便会遍体鳞伤。
“不是说了不打算再回兰州的,为什么现在又回来了?”
“为了你,也为了苏溪。”
我撇了撇嘴,又低了低头,最后只是用沉默代替了回答苏茉疲倦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我又想起了什么,疑惑道:“我都没把你劝回兰州,你收到谁的信息了?”
“这个我就不用告诉你了是苏溪带你来这儿的?”
我点了点头,她不想说,也不再勉强,然后坐在她床边,看着她手上的伤势问道:“有没有摔着骨头?”
苏茉笑着摇了摇头道:“软骨组织挫伤,不碍事的,只是把打算送你的摩托车给摔坏了我客栈一个月的营业额呢,现在觉得钱真是宝贵啊!”
我皱着眉,训斥道:“还敢提车,没这车你能躺这儿?我什么时候要那玩意儿了,你这就是没事找事。”
面对我的训斥,苏茉看上去镇定,瞪了我一眼之后,又一次转过了身体,让我只能看到她的侧脸,随即向我问道:“这辆yzr-r1你喝醉酒提多少次了,难道你不记得有次喝醉时提着提着还怂的哭到吐了,还有一次,晃床板时,嘴里还念叨着,我当时还以为你把我当摩托车骑了。”
我深深的震惊着,痛苦的吞咽着口水,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回应,这个看似已经与我无关的消息,却深深的杀伤了我不禁狡辩道:“你丫少在这瞎掰,我看你脑子被车撞坏了,喝醉酒以后的事情谁记得。”
“过去的事情我不提了,车子你拿去修修收下吧!”
窒息感再次由我的咽喉往胸膛里弥漫着,我当即拒绝道:“这个礼物太沉重,我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