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说是预选,实则只是走个过场,说白了,就是用来凑时间的。
机甲角力比拼的是引擎能力,往往几分钟就能分出高下,开始得快,结束得更快。因此,正式的角力赛,往往一天内就会结束,需要些额外节目来凑凑时间。
预选只是填表申报,问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其内容大抵是“你有什么梦想?”,“家里有没有得绝症的?”之类,煽煽情,搞搞事。
还好,预选就快结束了。
三位主持人都松了一口气,在摄像机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李哥,你看好哪一架机甲?”薛落雪眼角含笑,柔声问道。
她年轻貌美,眉目如画,自然是作为养眼的花瓶。
“看好哪一架?”李烟直一愣,故作沉吟后说道,“我想想……应当是‘鼎足’吧!鼎足是重型机甲,吨位大,力量足,且下盘极稳,一看就不是善类。”
李烟直年纪最长,博学多闻,相当于节目的定海神针。
“我不同意李哥的说法,”卢昌摇了摇头,“要我说,还是去年的冠军‘拔山’,听那引擎轰鸣声,啧啧……”
卢昌则是毒舌,负责搞事和挑起纷争,活跃气氛。
三人谈笑,各司其职,倒也相得益彰。
“哦?又来了一位参赛者。”薛落雪一怔,接过助理递来的材料,“其参赛机甲是锄……锄禾?”
她的眼中掠过慌乱。
薛落雪是新人,为了做好角力赛的主持人,她可是做足了功课,每一种机甲都烂熟于心,以免在介绍时卡词。
但眼前这架锄禾,她搜肠刮肚,却是根本想不起来,不由心中大急。
“锄禾?”李烟直忽然笑了,适时地为她解了围,“小薛,别想了,你这个年纪的人哪会知道锄禾?这是上个世纪的农用机,用来犁地播种的,早就淘汰多年了……我之所以知道,还是年轻时下乡亲自操弄过。”
“老式农用机?”卢昌不屑地挑眉,毒舌说道,“那应该去参加‘机甲广场舞’才是,来这凑什么热闹?”
“这位参赛者,倒是个妙人。”薛落雪笑容可掬,心中则是恨得牙痒痒。
农用机?还是已淘汰的老式农用机?在她看来,这小子必然是来捣乱的,而且差点就让她在江城人民面前丢了丑,心中大恨。
“赵潜?你还真能啊,姑奶奶一定好好折腾折腾你!”薛落雪翻开资料,暗暗道。
赵潜自然不知道,自己不过递了份材料,就是惹来一身麻烦。
他听到摄影助理的招呼,整了整身上行头,大步走了上去。
赵潜身形挺拔,器宇轩昂,倒是十分上镜。
“我叫赵潜,经营着一间机甲修理厂……”他清楚流程,倒也不怯场,一出场就款款而谈。
只是,赵潜话没说两句,就被不善地打断了。
“锄禾?农用机甲?”薛落雪随意翻了翻,皮笑肉不笑道,“赵先生,你觉得,你的机甲有戏么?若我们让你通过,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你的对手了……”
“我刚才说了,我有一间机甲修理厂。”赵潜淡淡一笑,不卑不亢道,“我擅长改装机甲。”
“机甲修理厂?”李烟直想考考他,看他是不是信口胡诌,“都有什么设备?”
“等离子弧切机、脉冲数控冲床、旋片真空泵、龙门铣床……”赵潜谈笑自若,只是临了加了一句,“不过,最近欠了笔钱,设备都被人拖走了。”
李烟直一怔,不由道:“那你准备……”
“我还有一双手。”赵潜举起双手,“不是有格言说么,生活要靠自己的双手。”
三人表情僵硬,相互交换了个视线,同时确定一件事情:这小子,绝对是来捣乱的!
“这么说来,你的双手挺能的么……”卢昌随手抓起桌上一颗苹果,扔了过去,“你不是说‘要靠自己的双手’么?来,用双手雕朵花给我看看。”
薛落雪闻言笑了,眼神嘲讽,面露快意。
她同意卢昌的做法,像这种脑残症晚期的家伙,就该这样重药医治!
“雕花?小事一桩!”赵潜右手接着,大衍械手上荧光浮荡,刺溜一声,苹果竟在他掌中旋转起来!
“咦?这是什么把戏?”
三人同时一怔。
苹果飞速旋转,赵潜的五指拨弄不休,手指动作灵活似没有骨头,伴随着沉沉浮浮的荧光,晃得众人眼花缭乱。
“请看!”
赵潜忽然停手,将苹果小心放在卢昌的面前,做了个请的动作。
苹果还是苹果。
“花呢?”卢昌怔了半晌,回神之后面露讥诮,“难不成你想说,花在我的心里?你究竟是机甲师,还是鸡汤师?”
说罢,他拈起苹果上方的小枝,想将它提起来,却提起了一块被切开的菱形果肉。
“咦?”卢昌脸色一变,发出惊呼。
提起这块果肉后,下方赫然露出一朵雕刻成型的雪白之花!
“这究竟是……”他呼吸急促,将这朵果肉之花拈起,下方竟又是一朵。
许久后,果肉雕成的白花一字排开,竟有整整十三朵花!
片场一片安静,只有浓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这是要逆天么?”
良久后,卢昌满脸骇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