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院来听回复啊。”晏萩实在不想顶着风来外院了,拿着晏同烛给她买的糖画儿,屁颠颠地回内宅找南平郡主,把晏同烛的意思一说;南平郡主沉吟不语,若有所思。
“娘呀,毕竟是要跟四哥哥过一生的人,还是听四哥哥的意思为好呀,再说四哥哥年纪又不大,晚两年成亲也是可以的嘛。”晏萩卖力地为晏同烛说话,力图说服南平郡主。
南平郡主不说话,还在思考;晏萩眸光一转,叹气道:“都是我的错啊!”
“怎么呢?”南平郡主不解地问道。
晏萩双手托腮,蹙眉道:“哥哥们都见惯了我这样的盛世美颜,寻常的姑娘怎么看得进眼里去呢?我之前就十分担忧,哥哥们娶不到媳妇,如今果然如此,都是我的过错呀。”
南平郡主就算为长子不愿成亲而犯愁,也被女儿这说辞给逗乐了,“盛世美颜,我是没瞧见,我就瞧见一个小厚脸皮。”
晏萩不依地扑进她怀里,“是盛世美颜,盛世美颜啦!”
这时,晏四爷拿着一枝梅花儿进门来了,见女儿在,赶紧把梅花往身后藏,晏萩其实已经看到了,不过算了,百忙之中她没空拆穿父亲。
“你们母女俩这在说什么体己话?”晏四爷笑问道。
“在说小四的亲事呢。”南平郡主把晏同烛的意思说了,“到了适婚年纪了,不想成亲,这可如何是好?”
“这有什么,等他遇到他想娶的人,一定会着急忙慌的来找你,求你上门帮他提亲的,就跟我当年一样。”晏四爷现身说法。
南平郡主抿唇一笑,“那就依从他的意思,缓上两年?”
“缓上两年好,你这么年轻就当祖母,瞧着也不像。”晏四爷不着急抱孙子。
南平郡主娇嗔地横了晏四爷一眼,拍拍晏萩,“行了,告诉你四哥,就说爹娘同意了。”
晏萩欢呼地跑走了,四哥是男子缓两年不打紧,卢琇群的年纪可等不得两年了,这样一来,卢琇群就不会成为她的大嫂了。
“这小丫头怎么这么高兴?她就那么不想她四哥哥成亲吗?”南平郡主万分不解。
碍事的闺女走了,晏四爷把身后的梅花枝儿拿出来,放在南平郡主面前,“人比花娇花无色,花在人前亦黯然。”
南平郡主抿唇一笑,靠进他的怀中。
“细思算、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晏四爷两天没吃到肉,心痒难耐,毛手毛脚起来。
南平郡主无力地推掇几下,就全身酥麻,如了他的愿。
第二天上午,晏同烛如约来了怡年院,“小妹。”
“四哥哥,你来了。”晏萩开心地迎了上去。
晏同烛上前拿起炕桌上的描红本,笑道:“小妹的字,越写越好了。”
“我有用心练呀。”晏萩娇笑道。
兄妹俩在炕上坐下,晏萩立刻告诉晏同烛,“四哥哥,爹娘答应缓两年让你成亲了,高不高兴呀?”
“高兴,谢谢小妹。”晏同烛笑道。
“四哥哥,以后你要有喜欢的姑娘了,一定一定要告诉我哟。”晏萩提出要求。
“一定会告诉你的。”晏同烛爽快地答应了,“你帮了四哥哥这么大的忙,四哥哥决定上元夜带你出门去赏灯,好不好?”
“好,四哥哥最好了,我最喜欢四哥哥了。”晏萩欢喜地道。
兄妹俩又闲话了几句,晏同烛就走了,虽是亲生兄妹,但晏萩已长大,晏同烛亦不好在她院子里久留。
把晏同烛送出院子,忍冬就进来,“小姐,六小姐的奶娘的弟媳偷偷摸摸去京里的黑医馆买药。”
晏萩蹙眉,“黑医馆?她去买什么药?”
“一种名叫丹溪散的药。”忍冬沉声道。
晏萩提笔沾墨,“是治什么病的?”
忍冬舔了舔嘴唇,道:“奴婢的婶母特意问过医馆的大夫,这种药是给妇人绝育用的。”
“啪”晏萩手中的毛笔掉落,“做什么用的?”
“绝育用的。”忍冬肯定地答道。
晏萩把笔放回笔架,这一张字沾了黑汁,不能要了,揉成一团丢到一边,问道:“确定是做那个用的?”
“奴婢的婶母特意问了三家医馆,大夫都说是给妇人绝育用的,一般的医馆没有卖,说是这种药伤天和。”忍冬办事还是很牢靠的。
晏萩浑身发冷,这种药,晏芗不可能买来给她自己用的,那她买这药,是给谁用?晏萩想到一个可能,她和晏芗前世是有仇的,这药极有可能是给她用的。
“六小姐怎么能这么的……这么的……歹毒?”甘草忿然道,绝育对于任何女子都是灭顶之灾,六小姐养在深闺中,不可能跟人结下生死大仇,却要用丹溪散,断别人的子嗣,实在是太过份了,“六小姐买这药,是想害谁呢?”
晏萩淡定地指着自己。
“小姐,得赶紧把这事告诉老夫人。”甘草着急地道。
“没有当场抓着,晏芗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到时候我反而落过诬陷隔房堂姐的罪名。”晏萩托着腮道。
“难道就这么放任六小姐不管?”甘草皱眉道。
“别急,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晏萩沉思良久,灵机一动,“忍冬,那药粉是什么颜色的?”
“大夫说是白色的粉末。”忍冬答道。
“甘草,去拿十两银子来。”晏萩吩咐道。
甘草依言去内室称了十两碎银子,晏萩让她把银子给忍冬,“让你婶母去药铺买一包茯苓粉,想办法跟那包丹溪散调换,多余的银子,就给那三个小丫头,让她们盯紧居云馆,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就马上来禀报我。”晏萩是大方的主子,再说了,皇帝还不养饿兵,要让下人忠心,必须得恩威并施。
“谢谢小姐。”忍冬屈膝道。
“甘草,院子里的小厨房,你让荸荠管好了,去买把锁给荸荠,让她把食材都给锁起来,但凡有可疑的人接近小厨房,就让她记下来。”晏萩对家里的大厨房是放心的,晏大太太把大厨房管得跟铁桶似的,晏芗想插进去动手,那是不可能的。有漏洞可钻的,就是自己院子里的小厨房。
“小姐放心,奴婢绝不会让居云馆的人有任何可乘之机的。”甘草一脸严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