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染看着钟健的车离开,思绪更加的混乱嘈杂了,仿佛也是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原来真的有“人不可貌相”的说话。
钟健这个家伙一看上去就是个让人唾弃的混混人渣,可是接触下来才发现并非如此,他言行举止就是那样的恶劣,可心却是善良的。
“意犹未尽么?”忽然间曲染的耳畔就砸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话明显是嘲讽的。
这个声音,曲染一听就能听出是来自于谁的声音,只是这一刻却不敢置信,他怎么可能会来的,甚至会准确无误的找到这儿来。
曲染背脊僵硬,直到贺臣风步至她的跟前,那样清晰的彼此四目相视的刹那,惊骇与不置信愈发强烈的凝聚而来,原来真的是他,不是她所想像的幻觉,好比那天在酒吧里她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见到贺臣风那样。
而现在,他竟然当真出现在自己面前。
“看来几年的牢狱,你还是没点长进。”
头脑简单,愚蠢十足。
此时此刻在贺臣风看来曲染就是个蠢货,像钟健那样的男人,她居然也能信赖,是疯了吧,亦或是在监狱里缺男人缺太久了。
多年后再见面,从贺臣风口中所说出的言语就是如此的伤人伤心,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毒舌,说话不留余地,直接戳中她的心底。
不过在贺臣风面前,曲染就好像是较真似的,不能让自己更加的狼狈不堪,“几年不见,你不也是一样的多管闲事?来找我这个旧情人,是想叙旧么!”
她话语回答的很清脆,也很轻松,尤其唇角故意渲染开来的笑容,笑容虽然灿烂,却格外的凄凉,至少看在贺臣风的眼底不是滋味。
他眉心紧拧的盯着曲染,看她的眼神是复杂的,曲染却刻意避开他的盯视,“如果只是来看我一眼,确定我到底过得好不好的话,你看到了,我并不好。”
终于曲染还是收敛了所有伪装出来的笑容,恍如只要是在贺臣风面前,她就笑不出来,即便努力的伪装也没办法。
“我过得不好,甚至这些年我过得很艰难,这样的我,你们应该很满意吧。”
曲染也是在这个时候终于能和贺臣风对视,她的眼底不乏恨意,也不乏生气,若是今天贺臣风不来见她,或许她还没这么火大,可贺臣风无论是言语,还是行为就是惹人讨厌生气。
此刻同样生气又火大的不止曲染一个,还有贺臣风,他的眸色愈发的阴沉,至极难看的脸色里阴霾滚滚而来,“曲染,你扪心自问,今天你所有的艰难到底是谁造成的!嗯?”
当初若是她能信赖他,无条件的信任他,不会退缩的话,他们之间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憎恨彼此,痛恨彼此。
贺臣风心底也是痛恨不已,“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
如此残忍又无情的话,从贺臣风口中说出时,他的心底俨然是掀起了惊涛巨浪,自由无穷无尽的难过与不安,以及遗憾在心底凝结。
听闻,曲染泪水哗然而落,浓浓的苦涩蔓延而来,“对,是我作的,一切都是我,所有的事情都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我的话,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变成这样,所以我活该,我他妈的就是活该在监狱里蹲个终身监禁的。”
这一刻曲染恼火的说。
她也明显是误会了贺臣风的意思,以为贺臣风大概就是在痛恨她提前出狱吧。
曲染此刻越是这样说着,贺臣风已然牢牢地握紧了她的胳膊,“为什么,曲染,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不应该这样的……”
当初如果她不撞死奶奶肇事逃逸,“或许,我奶奶也可以活下来的。”
甚至到了这一刻,贺臣风在不知道贺瑾航情况之下,也已经知道自己和曲染之间其实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画上了句号。
现在有那么多事情横亘在他们之间,就算他有再多的想法也是徒劳。
曲染肩膀处生疼,被贺臣风牢牢的扼紧,仿佛掌心下的力道有多大,就彰显着他有多恨多遗憾,泛滥着血腥味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瞪着曲染,一边是施压要曲染给他一个答案,一边又是四年了,他想要近距离的看着她,看看她。
在几年后,再次见到曲染,贺臣风心底潜藏了多年,被掩藏得至深的情愫又开始歇斯底里疯狂的叫嚣了。
“你告诉我,曲染,现在弄得两败俱伤,你满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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