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今天又给我打电话,催我搬过来,可我……我想了想,还是拿了几件换洗衣服过来,想征得你同意呢。”
聂宇霆淡漠地扯唇,难怪今天下午母亲会打电话过来说——
“宇霆,你既然放弃了邵家小姐,那你就继续跟封雅吧,反正她现在在环海工作,你俩一起方便,再说她家世也好,我们两家又是好朋友,我希望你俩重归于好!”
聂夫人虽然疼爱儿子,可也是个强势的女人,如果儿子不听话,她可是会沉下脸凶巴巴斥责的。
聂宇霆小时候最怕的就是母亲,但眼下他不再是个青涩的小男生了,所以,他当时就回敬她:“妈,你能不能别插手管我的私事?”
“让我别管,除非你不是我的儿子!”聂夫人不悦地吼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现在,封雅能大胆地提着包过来,明显是聂夫人在后面撑着腰呢。
聂宇霆侧过她的肩,点了点楼下的客房:“你如果说是奉了我母亲的旨意,那就请你睡客房吧。”
“宇霆……”封雅纠了脸。
“废话少说!”他没有转头看她,“咚咚咚”就上了楼。
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跟上,他很快地就关紧了房门,任凭封雅在外头怎么敲打,他都充耳不闻。
封雅很是委屈,客房沾有灰尘,她又是个喜欢干净的人,望着冷清空寂的客房,她伤心地把包甩在地上,然后抱起床上的被子躺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眼睛盯着那高档的雕花楼梯,她越想越不舒服,拿起手机给季天磊发了条短信……
季天磊曾跟她说过:“以后晚上你别给我打电话,有事发短信。”
她明白这男人不希望俩人的事情被他妻子发现。
短信发出后,她在等待他的回音,可是十多分钟过去,她的手机悄无声息。
她忿忿地再发了一条——
我已经遵照你的意愿住到他家里来了,你怎么感激我?
季天磊靠在病房的沙发上,黑眸盯着这条短信,面无表情,指尖在手机健上滑动了几下,回了一条——
知道了!
放下手机,他又坐到了米思蝶的床边,看着她精致的小脸蛋……
灯光下,米思蝶轻阖双眸,圆润的唇轻抿,脸颊晶莹剔透。
伸手,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那白如凝脂,细滑水嫩的触感通过指腹传入心底,让他禁不住心神荡漾。
他真想好好亲吻两口,可惜,那女护工就坐在不远处“盯”着他,就连摸下脸,他都要装得像摸她脸上的脏东西。
突然,门外传来一记异常的声响……
叭!
女护工一愣,尔后走过去拉开了门。
外面是一个神情悲凉,精神萎靡的男人,他戴着口罩,靠在门框上,双目忧伤地望着女护工……
“能让我进去看看她吗?”
女护工皱起秀眉,“你是谁?”
“我……我是她的朋友。”
里面的季天磊一听,马上坐正了身子,正想走过去看看,又听女护工说:“先生,她家人吩咐过,真的不行。”
“让我跟她说一句话也好。”
“这也得通过他家人同意,现在他姐夫在里面照顾她,你就走吧。”
外面的男人好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听到他说:“好吧,那我再等等。”
季天磊听完他们的对话,慢慢地坐到了沙发上,他很清楚,这个规定是聂宇霆下的。
看来,今晚他想跟米思蝶再亲近是不可能的。
黑着脸,他拿起车钥匙走了出来,对女护工说:“你照顾吧,我走了。”
跨出病房,他左右扫视了一下,却没有发现陶航的影子。
然而,当女护工刚要关上门时,一抹黑影倏地窜了进来,女护工想拒绝已来不及。“啊……你谁呀?”
陶航举起手:“别怕,是我,是我,我不是坏人。”
他脱下连衣帽子,又摘掉眼镜,护士才发现他就是刚才来过的男人。
不过,他依然戴着一副医用口罩。
她松了口气,“你怎么又来了?”
“我要见见她,她原是我的女朋友,请你行行好。”
说完,他拉下了口罩,护工看到了他的脸,不由得呼吸一窒。
这是一张什么脸啊?
好看的脸型肿歪了,白皙的肤色染满青紫,嘴角还渗着血迹,头发凌乱不堪,完全是被人殴打得十分凄惨的样子。
“你……需不需要帮忙?”女护工救死扶伤的职业病犯了。
陶航摇头,微笑:“其他忙不用帮,你就准许我与病人说几句话吧。”
语气央求,宛如他的眼神。
女护工早动了侧隐之心,点点头:“那你快点,我在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