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四周凿穿出无数险径幽峡。
一个巨大的熔岩湖坐落在地底中心,亮得像一面金色的明镜,火浆似一条条蟒蛇翻滚,绽开灼眼的金焰。附近长满了茂密的野生植被:碧绿的螺桑,火红的贝兰,橙黄的月菊,绛紫的熏草,墨黑的乌蒿,灰白的麻葱……
支狩真径直向熔岩湖畔掠去,熔岩湖虽会偶尔喷发火浆,但能吓退凶兽和更恐怖的邪祟。众多魔人、魔物环湖定居,形成了一片大型聚集地。
一路上,支狩真望见形形色色的魔物和魔人。很多是伤残的,老迈的,个个皮肤干皱,衣不蔽体,动作稍显迟钝,神情里透着漠视一切的麻木。但支狩真若多看他们几眼,他们立即呲牙瞪目,喉头发出低吼,仿佛即便死了,也要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湖畔附近,到处是拉出来的浑黄屎尿,酸臭流脓的凶兽内脏,嗡嗡飞旋的蝇虫,以及布满倒刺陷阱的蜂巢洞穴……魔人、魔物从地穴钻进钻出,络绎不绝,一双双凶暴、狡诈、阴沉、猜疑的目光时不时落到支狩真身上。
支狩真并不担心,没有什么魔物、魔人敢在聚集地轻易开战。一旦受伤,显露疲势,虎视眈眈的旁观者会蜂拥而上,把交战双方无情撕碎。
“要玩玩吗?只要一枚低等魔源,就让你玩个痛快!”一个妖艳的女性魔人半躺在污垢斑斑的兽皮上,手抚上**,吃吃笑着,向支狩真分开饱满光滑的大腿。
支狩真脸上发烫,赶紧绕开她。这里有不少类似的魔女,胴体半解半掩,躺在脏兮兮的兽皮上,扭动着肉光致致的腰肢,向经过的魔人搔首弄姿。
几个雄性魔人丢出魔源,急不可耐地扑上去,压住魔女,疯狂地耸动着,发出满足而粗野的嚎叫。
支狩真愣了片刻,闷头往外急走,心跳一下子变得有点慌乱。前后左右,恍惚都是魔人激烈交配时晃动的**、大腿……他停下脚步,竭力调匀呼吸,脑子里乱哄哄的。
叶哨的鸣乐声倏而传来。
那是一支古朴又苍凉的曲子,哨音很细,很轻,像一片风中飘飞的野蓬,可听的久了,又沉重得像会坠下来。
支狩真听着听着,心就静下来,循着曲声走过去。
一名身着皮甲的女魔人屈膝坐在湖畔,坐在脏乱污臭的废墟里,安静地吹奏叶哨。
她的皮肤是小麦色的,被火光一照,仿佛金灿灿的绸缎在燃烧,闪烁着明耀而凄艳的光。一片火红的贝兰叶子卷成叶哨,含在唇间,红唇亮得像灼热的岩浆。
“英招!”支狩真失声叫道。这是魔躯无法抑制的反应,一股支狩真难以理解的情感,犹如狂涛骇浪,从真罗睺的记忆深处奔涌出来。
“你来了。”英招放下叶哨,微微挑了挑眉。她的眉毛又长又密,英气勃勃,像冷冽的刀锋。
支狩真一步步走向魔女,他听到胸口的心脏“怦怦”跳动,血液加速流动。真罗睺说话的语气、习惯的动作,隐秘的情感一一跃现而出,与他的精神世界水乳交融,渐渐合为一体。
识海内,八翅金蝉的茧猛地颤动了一下,魂魄奇迹般强大了一分。
支狩真恍然生出明悟,分身虽被他占据,但不知何故,与真罗睺本体的精神联系似断未断。他大可利用两者之间的微妙联系,勾动真罗睺的魂魄,将其一步步吞噬,充作巫灵成长的养料。
这是一种崭新的精神修炼体验。扮演好真罗睺这个角色,他的魂魄力量将因此受益,不断滋长。但这也异常凶险,他必须守住心神,以免入戏过深,最终反被真罗睺的心性影响,迷失自己。
“属下拜见都司大人。”支狩真走到英招跟前,垂下头,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