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欢天喜地的与萧玉蓉手牵手走了出去。
苏煜默然,他再抬起头时,却是不自觉的望向了三皇子萧世恒。
真巧,萧世恒也正好看着他。
两个人的目光轻轻一碰,便各自转了开去,但是对方眼中的意思,作为男人,苏煜却读的清清楚楚。
他在说:这个女人,是我的。
苏煜的心中扬起一丝酸麻的感觉,他深深吸了口气,垂下眼眸,敛去了所有的神情和心思。
入夜,江顺之没有回到房间,苏煜却等来了司邪。
司邪告知他,之前在酒中下毒的人已经查到,却死了,死无对证。
“但是,”司邪话锋一转,又道,“属下接到五殿下传来的消息,让殿下您最近多加小心,楚国那边…二皇子最近似有所动。”
苏煜皱着眉头,暗暗捏紧了拳头:“又是他吗?……”
其实苏煜被送到大梁做质子,跟这二皇子的母亲不无关系。
简单的说,就是对于潜在的对手,能踢走一个是一个。
苏煜母亲身份卑微,又死的早,自小只有五皇子苏衍愿意与他亲近,其他的皇子都看不起他,见到他一般不是躲开,便是视而不见。
这些还算好的,那个二皇子苏弘,却仗着母亲是父皇的宠妃,在宫中肆无忌惮,甚至看着苏煜不顺就,就会大打出手。
而苏煜的剑术,也是在那个时候,由五皇子苏衍偷偷带着一起学的,因为他自己,根本没有请师父的机会。
就是这样一个卑微的皇子,最后自然而然的被送到大梁做了质子。若不是苏衍临行前的一番话,他恐怕也会自暴自弃,就此空度余生。
苏衍握着他的手,低声说:“我会仗剑前行,等你归来,助我一臂之力。”
不大的苏煜望着已成少年模样的五哥,心中第一次升起一团热火。
他是有用的,他可以为剑,只要有那知剑之人!
若是苏弘想置他于死地,那倒是一点也不奇怪了。苏煜压下心中的怒意,对司邪点了点头,吩咐道:“我知道了,这些日子,你自己也多小心。”
司邪恭敬应下,顿了顿,却道:“还有一事,属下不知当不当讲。”
苏煜挑眉:“说。”
司邪垂眸拱手道:“属下刚刚进入崇文馆之时,恰巧碰见一人跃墙而出,向着…向着清河画舫的方向去了了。”
苏煜皱眉:“清河画舫?崇文馆中禁止擅自外出,尤其在入夜后,学子们也都很守规矩,怎么会…”
说道这里,苏煜突然想起一人,他忍不住一把握住司邪的胳膊,急问道:“你说的人,难道是江梦琦?”
司邪被捏的生疼,皱了皱眉,低声道:“属下没看清楚,只看到一身水青色衣衫,一掠而过。”
苏煜闻言,放开司邪的手,转身便跃上了墙头,向着某个方向掠去。
可是,他为什么会紧张?又为什么会追过去?苏煜一边行进一边思考,自己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只是想到了三皇子萧世恒的眼神,想到了他揉上她头顶的样子,想到了三皇子流连画舫夜夜笙歌的名声。
她是为了他吗?那自己呢?也是为了她吗?
月色中的清河却丝毫没有静谧的感觉,画舫之上,歌舞升平,公子哥们在这温玉软香的地方流连,也是京城中的寻常风气。
只是这夜,最大的那座画舫之上,却仅仅端坐了一人,那人身穿暖色长衫,手执酒杯,望着笙歌夜舞中的清河,仿佛自言自语一般,道:“这月夜美景,你真的会来吗?”
江梦琦偷偷从屏风后露出小半张脸,笑盈盈道:“三殿下既然下了贴,我自然会来啊。”
萧世恒惊讶回头,望着江梦琦那一脸灿烂笑意的面容,忍不住柔和了眉眼:“是嘛,你果然还是我的梦琦。”
江梦琦嘿嘿一笑,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走到萧世恒对面端做好,正色道:“不知道殿下唤梦琦前来,可有什么事请?”
萧世恒微笑:“若是无事,只想叙旧呢?你就不来了吗?”
江梦琦闻言歪头笑了笑,道:“当然可以啊,只不过,崇文馆诸多约束,我这么跑出来,您却只是跟我叙旧,那我也太不值得了!”
说罢,她起身就想离开,却被萧世恒一句话留住了身形。
“若是我说,事关你的终身大事,你也没兴趣叙旧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