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县差点儿就破口大骂了,这个顾清风居然还在死鸭子嘴硬!
“大人!草民想到了。”那于大虎露出喜色,“可以查查顾清风最近都买了哪些酿酒的材料,就知道他有没有酿酒了!”
“嗯!这个方法不错,去领这些铺子的老板过来!”
“是,草民这就去。”于大虎说着拿过知县手中的秘方,兴冲冲地往外走,没走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大……大人!”
“怎么了?”知县颇有些不耐烦地说。
“草民……草民不识字啊!”
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一阵嘲笑声,那顾清风也露出了鄙夷之色。酿出来又不能卖,谁会做这种亏本生意,猪脑子……
“本官瞧瞧。”
于大虎把方子递了过去,知县眯着眼认真地看了起来。
“啊……这个麸皮、高粱很好找嘛……这个首乌要去药材铺子问了,嗯……这个枸杞也是药材……”知县大人一边看着一边念,顾清风瞪眼看着知县,恨得咬牙切齿,这可是他们顾家祖传的方子,多少年保护着不外泄,可现在却让这里里外外这么多人听了去!
“啊哟,这首乌、枸杞是好东西啊!”
“没想到这么多好料啊!不愧是秘方!”
“我怎没想到用杨梅啊!”
……
人群中不时传来人们的啧啧称赞。
知县不紧不慢地继续说:“这里……这是……哦,是罂粟……壳!”
“啊!放了这东西!”
“这可是有毒的!”
“怪不得香呢!原来是放了让人上瘾的!”
“还好我没喝,这东西可伤身了。”
……
顾清风突然站起身子,怒道:“住口!顾家酿的酒里才没有这害人的东西!”
“白纸黑字!本官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罂粟籽!并无毒性!”
“我看看……哦!还真是!”知县大人笑得露出一排大黄牙,于大虎也是一脸狡黠地看着顾清风。
顾清风霎时醒悟,却为时已晚,只片刻功夫,浑身如浸了水般湿透,额头上渗出黄豆大小的汗滴,脸上的表情似是凝固住,整个人似灵魂出了窍,纹丝不动地站在那儿。他终究是输了……
“顾清风!你既没有见过秘方,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呢?”知县容光焕发地说道。
周围方才还在交头接耳的一众看客眼下皆是一脸震惊,目瞪口呆地盯着顾清风,安安静静地等着顾大老板给出个合理的解释,然而……他们等不来了。
顾清风沉默了许久,“咚!”的一声跪倒在地。这一声听在秦思俏耳里,只觉得沉重无比,撞击着她心灵深处的某个地方。她张开嘴深吸了口气,再重重地吐了出去。身旁的杨续侧头看着她,开口道:“你想再见一见顾明朗吗?”
秦思俏愕然,“怎么突然……”话说到一半,楼下传来知县大人中气十足声音:“顾明朗一案疑点重重,本官现将人犯顾清风收押,三日后再审!”说完大手一挥,几个捕快迅速将手铐脚镣套在木偶人一样的顾清风身上,押着他往外走。顾清风最后一次走出雨竹楼,再不是前呼后拥的少东家,而是个残忍无情的阶下囚。这一回,围观的老百姓们依旧安静地给他让开了一条路,只是眼神由好奇变成了恐惧,受人尊敬的儒商一朝沦为谋杀亲弟的恶魔,这叫金良城的百姓们一时难以接受。有一个人没有给官差让路,那人是杜小萱!她虽然被家人拦住了,却没有离开多远,靠在马车边冷静了一下就站在人群后面默默听着,任谁去劝也没用。杜小萱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撑着腰,看似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乌黑的云鬓上簪着两根步摇却在微微晃动着,面无血色,直愣愣地看着迎面而来的顾清风。顾清风两眼空洞无神地低着头,任由押解的官差摆布,他走过杜小萱身边,“哗啦……哗啦……”脚镣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尖锐刺耳,顾清风却始终没有抬起头来看任何人一眼。杜小萱也没有回过头去望一眼,眼里蓄满了绝望的泪水,身边的家人见她这番模样都大气不敢出一声,那个叫小红的丫鬟站在杜小萱身后,咬着牙看着她家夫人,手中的丝帕都快被扯碎了,心痛极了……她家温柔善良、亲切美丽的夫人从未做过一件坏事,老天爷怎么能开这么大的玩笑,叫她碰上这样可怕的事情,这让她家夫人以后可如何是好……
仍旧站在二楼上的秦思俏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见楼下人差不多要散光了才想起杨续刚才的问话,“你问我要不要见顾明朗?”
杨续颔首。
“今晚吗?”
“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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