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爷今日一大早天还没亮就雇了顶轿子在城中转悠了一圈,这一看差点急得背过气去,着火的顾宅一片空空荡荡,烧毁的部分修缮一番估计要花费数目不小的一笔银子,别院中衙门里的官差来来往往,一只苍蝇也飞不出来,到了雨竹楼更是吃惊,平日里车水马龙,现在大门紧锁,还贴上了封条。杜老爷捂着胸口一路赶到衙门,见了顾清风就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
“你老实说!到底有什么瞒着我的,若只是死了个丫头,至于闹成这样吗!”
顾清风在这地牢中待了一晚,滴水未进,现在已是憔悴不堪,听到杜老爷的描述也是不可置信。
“怎……怎会如此,我已在公堂上说清楚了……并非畏罪潜逃!”
“还有!你在外边借了多少债?你何时开始销盐也没告知我!你眼里还有我们杜家吗!”
顾清风惊讶地说:“岳父大人是如何得知销盐一事?”
“哼!人家李大人都已经找上门来了。说你拿了盐没有银子付,来要债啦!”杜老爷没好气地说。
顾清风皱眉道:“岳父大人放心,等我出去了,把盐卖了,这些债务就都能还清了。”
“你现在胆儿是肥了!好好做你的酒楼生意就是,为何又要打盐商的主意,这里边路子复杂得很,弄不好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岳父大人说得是,是我太急功近利了!”
“唉……多说也无益,我带了赎金来,不过知县大人此刻不在衙门内,你再忍些时候吧!”杜老爷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小萱还怀着身孕,他心疼钱财但更心疼女儿,看着顾清风憔悴的样子也于心不忍,无论如何这些银子也得出。只希望待顾清风出狱,一切都能回到正轨上。
两人正说着话,狱卒前来催促,“知县大人回来了。”
“哦?太好了。”杜老爷提着包袱就要去找知县。
那狱卒却拦住了杜老爷,看了眼他手上的包袱,为难地说:“杜老爷,恐怕这事情暂时还结不了。”
“怎么?”
今日有人击鼓状告顾老板,现在衙门内,我是来提顾老板候审的。
“什……什么?”杜老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牢房里的顾清风听了也是吃惊地站了起来,这时候会有谁来找他的麻烦,又是为了什么。
“定是有人不想我出去存心找茬。岳父大人放心,我去去就来。”顾清风还以为是商场上的对手在捣鬼。
“那我也跟着去吧。”杜老爷说道,他心想或许还能帮上点忙。
“杜老爷,我劝您还是先回家等消息吧,这可不是片刻就能解决的事儿。”
“这……”杜老爷闻言顿时六神无主,只觉得一阵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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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续他们四人早已在正堂后面坐好,只等着顾清风上来。
秦思俏心里七上八下的,今天要是再不能让顾清风伏法,朱细细也许就等不及了……
“堂下何人?”
“草民于大虎,原是顾家别院里一个家丁。”
“哦?”知县看了一眼旁边跪着的顾清风,“顾清风,你抬起头来认一认。”
“回大人,没错,但已于几日前被我赶出顾家。”
“是何原因?”
“好吃懒做!”
“大人!不是这样的!大人!”那人激动地叫嚷了起来。
“啪!”知县一拍惊堂木,怒道:“休要大声喧哗!”
那人只得闭上嘴巴低着头跪好。
“本官问你,为何击鼓?”
“大人,草民是要为惨死的朱细细申冤啊!”
“朱细细?”
顾清风身体微动,脸色越发苍白。
“朱细细一案已经了结,顾清风已承认失手伤人。”知县眯着眼看了看顾清风。
“大人!顾清风他撒谎!朱细细是被灭口的!”此言一出,衙门内一片哗然。
秦思俏这才意识到今日来了不少老百姓旁听,此刻满腹疑问,这个于大虎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真是不知杨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从杨续脸上却什么也看不出。
“你可知诬告是什么罪?”
“大人,草民所说句句是真话!草民愿意以性命做担保。”
“好,那你从头说来,把话讲清楚了。”
“是,大人,草民原来在顾家别院里做事,有一年多了,和那朱细细是旧相识,朱细细原来是顾家二少爷顾明朗的丫鬟。朱细细是因为发现了顾明朗的真正死因才被顾清风谋害了的!是顾清风杀了自己亲弟弟。”
此话一出,就如平地起惊雷,又是一阵哗然。
“顾明朗一案已过去一年了,乃山贼所为。你没有证据可不要造谣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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