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无比爱戴,就连秀才都五体投地的跪了下去。
作为装扮成商人的君无咎和成杨,自然也不能避免,只是找了个角落半跪半蹲,让自己不要太显眼了。
君无咎偷偷抬头看去,那薛知府长得十分清瘦,面皮很白,几缕长髯修整的十分美观。若不是穿着一身官府,看上去反而像个仙风道骨的道士。
薛知府还未说话,先开始流泪,声音带着哭腔,“各位,各位父老,请赶紧起来,莫要跪我啊!如今徐州城出了这样的事,本官身为知府却没有将那凶手找出来,十分愧对各位啊!”
“啧!”成杨咂舌,“真是亲民。”
君无咎撇了撇嘴,再次偷摸抬起头来,正好看见薛知府后面的十几名官兵正目光如刀的四下巡视,于是连忙垂下了双眼。
“我徐州城平日安详和乐,如今出现了这种事,真是让本官,让本官无颜面对各位父老!”薛知府那眼泪一串串的往下落,甚至把周围的百姓都感染了。
“薛大人,这种事就是报应,那徐家人素行不良,自己招惹了祸端,却让薛大人受累!!”人群里不知道是谁愤愤说道:“薛大人,小的倒是觉得,这家人死有余辜!”
薛知府连连摆手道:“莫要这样说,莫要这样说!哎,是本官约束不严,导致他们招惹了祸端,这都是本官的错,本官……哎!”他说着,还抬起手臂擦了擦眼泪,看上去无比悲戚。
君无咎被酸的牙都要掉了。
一群人连连呼和这并不是薛知府的错,这都是徐家的错,让薛知府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伤心和自责,气氛搞得十分感人。
薛知府又发表了一番治下不严,匹夫有责之类的话,然后带着那群官兵呼啦啦的走了。
跪在地上的百姓们这才站起身,还沉浸在刚才的感动之中,不少人眼里泪花满满,连连说薛知府是大青天,大好人。
君无咎实在是受不了,拽着成杨就跑掉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他现在看出来了,这徐州城里的人似乎都被洗了脑,盲目的认为薛知府无论做什么都是好的,怪不得他质问了几句就惹人生了气。
“嘘……”成杨也察觉到不对劲儿,如今这大街上都是人,万一他们说的话被有心人听到告发了就不妙了,“回去店里再说!”
“居然有这样的事?”苏文月目瞪口呆,“我竟然没有查出来!”
“这城里估计四处都是那薛知府的眼线,能让你查出来也都是说他好的。”孙主簿摸着胡子,连连摇头,“这种事老夫也曾经听闻,但是都是在一些闭塞偏僻的地方,还有那种荒蛮之地野蛮部族才会发生,没想到这人来人往的徐州城居然也会这样。”
成杨道:“这薛知府真是有些本事,能让整个徐州城都向着他,这都快成了土皇帝了。”
君无咎道:“未必所有人都向着他,我怕的是如果有人对他提出质疑,很有可能无法在徐州城生活下去……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对这薛知府有意见的人。”
“这事儿包我身上!”苏文月豪气的拍了拍胸脯,大包大揽下来。她说完,又问道:“诶,君公子,师兄,你们去了那徐宅,除了这薛知府,还看到了什么?”
君无咎摇摇头道:“徐宅被彻底烧毁了,而且确实是用了火油。烧毁徐宅的那人估计是生怕有人前去查探,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也就是说,这徐宅其实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湛之君问道。
君无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都是我自己的感觉,但是这件事毫无头绪,实在是不太好查探。让我唯一感到不正常的就是那个薛知府,也是因为他的不正常,让我觉得这徐宅发生这些事,很有可能与他有关。”他想了想又道:“若是我猜得没错,这火油之事应该也会跟之前找凶犯之事一样,最后不了了之了。”
他们好歹也在这里呆了几天,除了第一天徐州城表现的很紧张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太过的动静,似乎就保持了一种好像在寻找凶犯,但是完全没有认真去找的样子。后来又出了这种事,薛知府跑到徐宅面前演了这样的一场戏,但是火油这种东西可并不像菜油那样容易获得,又要烧掉整个两进的宅子,怎么可能会是普通百姓所为?而且能烧掉两进宅子的火油可不是很小的数目,那么这些火油究竟是从何而来?
“我去查!”苏文月听完君无咎的疑问,又接了下来,“既然这东西出现了,那必定是要有出现的原因。有火油的那个人未必只是为了烧掉徐宅才弄来火油,很有可能是还有别的用途,或者是曾经用过,如今还剩下些许。我只要去查火油的源头,那么就能查到究竟是谁将火油弄来徐州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