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冷夏摸了把咳出来的眼泪,乐呵一笑,“给我吧,我来擦干净。”
冷夏三两下就擦的干干净净,递给丁大壮说:“给。”
丁大壮连忙推了回去,说:“给你穿的。”推搡间碰到了冷夏的手,女人的手,还真软和,丁大壮羞愧地低下了头,继续说:“外面有蛇还有蚊子等等,你穿上靴子好一点。”
冷夏被丁大壮碰到手也没觉得不妥,只是反问他:“那你呢?不穿?”
丁大壮此刻只是穿着拖鞋而且颜色都褪色了,估计穿了很久。
“我习惯了。”丁大壮呵呵地笑。
冷夏跟着丁大壮出门时,天已经有些暗了,沿着田埂路一直往东边走,穿过小树林,又走了几条田埂路,来到一个挺大的湖边。
“这是哪里?”冷夏问。
丁大壮放下网,冲她咧嘴一笑,“对面是永泉农庄,这湖里的鱼纯野生,就是不好捕捉,对了,我昨晚就在这湖底救了你。”
冷夏撇着嘴,这丁大壮看着老实,没想到骗她还挺执着的,她一个在城市里待的好好的白领,怎么会跑这么个鬼地方,还在湖底,怎么可能!
“冷书,我这么叫你可以吗?”丁大壮问。
“可以。”虽然冒用了她妈的名字。
丁大壮放下渔网在湖边,不急着抛下湖,显得有些局促,好半天才开口说:“冷书,你看你长的白白净净的,看你的样子也是有文化的人,日子过的好好的,咋就想不开呢?人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冷夏被丁大壮说的愣住了,看他的样子不像撒谎的,可是她的记忆里根本就没这出啊,她为什么要寻死,她有爱人有工作有朋友,日子很滋润啊。
冷夏不出声,丁大壮觉得他说的话进了她的心里,不免有些高兴,他趁胜游说:“你记得家在哪里吗?”
“不记得了。”
“噢,这样吧,你想起来了告诉我,我送你回去。”
送她回去?“……”冷夏一时语塞,她小人之心了,呃?这下被她自己给封住了退路。
“想起来要告诉我。”丁大壮补充着。
他左手麻利地拿着网,右手又从渔网当中牵起一缕网线递到左手,手指灵活地游走在渔网之间,以冷夏还没看清的速度抛进了湖里。
“捕鱼犯法吗?”冷夏问丁大壮。
丁大壮咧嘴一笑,“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村长前段时间上家里让我别捕鱼,我也没当回事,是真的要犯法?”
冷夏没想到抛出一个问题被丁大壮给丢了回来,她也不太清楚,只好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但是禁渔期还是不要捕捞的好,而且现在是好多鱼的繁殖期。”
“噢,好像村长是这么说的,我这人没文化,没听明白,你这一解释,我就懂了。那好吧,我们收网回去。”
丁大壮一点也不心疼不能捕鱼,而是高兴地收了网朝来时路走去。
丁大壮举着手电筒,一照方圆十米都亮堂堂的,“你这手电筒怎么那么亮。”
“这个啊?”丁大壮晃着手电筒说:“以前打鱼捡的。”
“你等等,这是婆婆丁,我们挖些回去吧。”冷夏说着已经动手挖了起来,丁大壮放下渔网也加入挖野菜当中。
他们回村子时,家家户户已经熄灯就寝了,偶尔几声狗吠吓的冷夏攥紧了丁大壮的衣角。
这夜,丁大壮把他家唯一的一张床再次让给了冷夏,而他则在堂屋打了一个地铺凑合了一夜,被蚊子咬的满身包。
第二天一大早,冷夏早早起了床,见了丁大壮有些尴尬,喝米粥的空荡,冷夏红着脸说:“那个……我想起我家在哪了。”
“真的?”丁大壮很惊喜,惊喜之余有些失望。
“嗯,你能找部电话给我用用吗?”
“好,你等着。”丁大壮从堂屋的木柜里拿出了一款老式手机,递给冷夏。
冷夏接过按亮屏幕,拨出了熟练于心的一串号码,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冷夏有些失落地还了手机给丁大壮。
“没打通?”
“嗯。”
“那你收着,隔一会再打一次,总会通的。”
丁大壮笑起来时露出一颗小虎牙,还挺可爱的,冷夏想到他之前防备他还报了假名给他听,一张老脸火辣辣地烫。
丁大壮很快就吃完了稀饭,又去稻床晒他的渔网,冷夏看的眼眶发胀发涩,现在看来确实是他救了她。
但她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不过依旧不忘拨打那串滚瓜烂熟的号码,一遍、两遍、三遍……她不信他会一直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