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苏夫人那些话不过是一些提醒,在时离心中,终究是留了一份芥蒂。
有芥蒂,就不用当好人了。
时离撇嘴,又强调了一句:“我最讨厌喝牛奶了,以后提都不要跟我提牛奶!你也不许喝!睡不着就跟我一起睁眼到天亮。”
任性起来的时候简直毫无道理。
可偏偏此刻的苏执镜,温柔的仿佛不是他自己,很是理所当然的接话道:“当然。”
时离满意的点点头,低下头去又认认真真的给他包扎起来了伤口。
所以她来不及的看到,
那一刻,苏执镜眼神中,一瞬间充斥的喑哑,仿佛有某种幽冥的毒刺化成了水,缓缓流淌而出,将她彻底包围。
他抿起嘴角,恍恍惚惚露出一丝……微笑来。
是极为的满意。
“别怕。”
“哥哥在呢。”
……
很快伤口就包扎好了,时离也不过是简单的弄了下,伤口的确是太深了,不缝针是没办法愈合了。
晚些时候叫了医生去缝针,折腾到半夜才睡着。
然后睡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时离就被推醒了。
是被强行推醒的,苏执镜揉着她的脸,跟不要钱的一样的上上下下揉了好多遍,像是在泄愤!
然后泄出来的愤怒,全跟滚雪球一样的滚到了时离的身上。
“苏执镜你是不是有毛病,你不睡觉我还睡觉呢!不睡觉别打扰我,麻溜的滚出去!”
苏执镜面无表情,窗外的天空是如同深蓝色的墨水一般的颜色,他的脸大半都藏在了黑暗的阴影里。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也许,是一晚上没睡。
然后,继续揉着时离。
终于,最后一点瞌睡都被揉散了,时离炸了:“你是不是想被我打!”
“是。”苏执镜道。
“……”时离被他突如其来的爽快噎住了,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啊。”
苏执镜抿唇,手上的力道轻了许多,来来回回在时离脸上梭巡了很多遍,最后才幽幽又叹了口气。
“我做了个噩梦。”他说。
时离松了口气,一骨碌又躺下了,没所谓的说:“噢!那不是经常的事么,你天天做噩梦。”
“我梦见,我不要你了。”
时离斜眼过去,苏执镜的头背对着窗户,根本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她啧了一声,“啊?这么快啊……”
这就有点糟糕了,这好感度还没满呢,这就不要了,那任务可怎么办?
“你在不高兴吗?”苏执镜问。
“我当然不高兴啊!”
特么任务都没做完呢,这不符合她时离的尽善尽美的个性。
时离顿了顿,“所以呢?”
听到时离的回答,苏执镜恍惚间微微松了口气,那反应太快又太微弱,时离一时间都恍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然后就听到苏执镜道:“所以你该打我,苏思。”
时离:“哈?”
他的语气陡然加重,“我不可能不要你的。”
苏执镜的语气执着,在强调。
“这种事情,在我身上绝不可能出现,就算是在梦里,就算我死!”
“啪嗒!”
时离陡然按开了床边的灯,回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