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药头

nbsp;  金先生似乎也看出来这些人对听他演讲没什么兴致，便对他的手下吩咐到：“把他们带下去吧，给他们换身衣服，再弄点吃的，不要让他们生病了。石火部落的荒民还真是没人性，怎么能这么对待他们呢。”

    看着这十九人被带走，这个秃顶的矮胖子流露出的眼神却很复杂，仿佛是从这些人的身上又看到了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

    金先生原名金来，而原本虽说长得不高，却也不是一个秃头的矮胖子，而是S市贫民区土生土长的原住民。

    这个世界生存本是不易，而在贫民区生存更是艰难，金来从能记事到他十八岁的这段岁月，他就没吃过一餐饱饭，导致他严重营养不良，又瘦又矮，这又导致他在贫民区谋生简直是举步维艰，体力活干不了，技术活做不来。

    可金来却是一个有理想的人，他每天都会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说：“你一定会成功，你一定会有钱，坚持！”

    可现实永远是残酷的，他离成功似乎还有很远的路要走，但就在被逼得走投无路，就差饿毙街头的金来无意中看到一则广告后，他的人生就好像对他敞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广告的内容就是招募新药体验者，待遇其实一般，可这对当时的金来来说无疑是救命稻草，他以最快的方式去报了名，然后参加了新药的实验，拿到了人生第一笔自己赚到的钱，并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此后的好多年，金来都是在当试药人，并将这一套流程都摸透了，积累了一定的资金，但长期试药的副作用也出现了，他变得越来越胖，头发也开始脱落，终于成了如今这模样。

    这让金来意识到老是自己亲自试药，不可取了，很可能到时赚到的钱没花完，自己就先玩完了，于是他开始凭借对业务的熟悉和积累的人脉，开始当起了中间人，成立了一个专门在制药企业和试药人之间牵线搭桥的中介公司，而制药企业也早就烦透了和试药人一个个地签各种合同，一股脑地将和零散的试药人打交道的事情都外包给了金来，如此一来，金来两头抽水，很快就赚得盆满钵满。

    但人的**是没有止境的，金来的理想在他心中萌芽，再到野蛮生长，最后把所剩不多的良知的空间都给挤占了。

    从最初的和试药人之间签订正规的合同，到后来和企业沟通，让企业不要接受零散试药人，逼着试药人和自己的中介公司合作，以打压其他试药人团体，再到非法做人口买卖，将买来的人提供给制药企业做高危实验，以赚取高额利润，金来用了不到五年的时间，就将自己打造成了S市地下世界知名的药头，又因他平时对人总是笑呵呵的，头也秃了，长得还胖，人便送称号“笑面佛”。

    叫他是“佛”其实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跟其他药头不一样，他对那些买来的“小白鼠”试药人真的是很好，吃得好，住得好，不打也不骂，真的就像是对合作伙伴一样，似乎是他自己曾经当过试药人的那段经历，让他对这些从事高危试药的人多少有些同情，但这个“佛”字到底是说他对“小白鼠”仁慈，还是讽刺他假仁假义就不得而知了。

    罗宾一行十九人被带到了一栋像笼子一样的楼里，让他们意外的是，他们进了那栋楼后，看管他们的人居然让他们每个人都洗了个热水澡，并领到了一套舒服的衣服，然后还吃了一顿几天以来最为丰盛的晚餐，接下来每个人就被分开关到了一个小单人间里。

    罗宾开始打量他身处的环境，一张床，床上一套被子和一个枕头，一个洗手盆，边上放着牙刷和牙膏，再就是一个马桶，门是铁栅栏，门外是走廊，站在走门外的廊上，房间内部一览无余，而整个走廊又是回字形的，不时有巡逻的人员走过。

    监狱，这是罗宾对他们现在所处环境的第一印象，他不由得担心起来，看这里戒备森严的样子，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只怕是难于登天。

    “怎么办？难道就在这里当小白鼠等死？”

    罗宾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可见范围内的环境，并默默计算了一下巡逻人员的巡查规律，但很快他就失望了，然后开始烦躁。

    百无聊赖的罗宾索性躺在床上，而一躺下却是各种念头开始在他的脑海中翻腾，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等罗宾醒来已是后半夜了，现在他已经彻底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太急躁了，只要不是明天就会死，他就还有时间来想办法。

    房间外的寂静让罗宾心生疑惑，难道半夜没人巡逻了？

    想到这里，他立即起身来到房间的门口，看到走廊上仅有的几盏用来照明的灯发出昏黄的灯光外，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个人的身影，但罗宾没有马上做出半夜无人巡逻的结论，他觉得还需要再多观察几天才行。

    想到这里，罗宾不再急躁，干脆将未知的试药风险抛之脑后，又返回床上开始呼呼大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