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欧从小就怕黑,就算他说自己现在已经不怕黑了,可白瑶还是不放心,她要快点找到他,把他平安的带回房间。
渐渐的,楼梯间那儿有人的哭泣声传来。
是一个男人,他抱着自己,蜷缩着身体蹲在墙角,脖子后方的红肿了一大块的皮肤,还隐隐有着蛛网般的裂纹,仿佛是有什么东西随时会从里面钻出来。
施怀仁的身边没有其他人,但他好似是看到了有其他的人影,身体发着抖,哆哆嗦嗦的,害怕的哽咽,“别跟着我了……别跟着我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你运气不好!”
“我想过救你,可是我做不到啊!”
他低着脑袋,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陷入了一场醒不过来的梦境一般,心里的恐惧全跑了出来,无处可逃的他,只能让自己藏身在这个小小的角落。
白瑶说道:“施先生。”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声音没有反应。
白瑶连着说了几遍:“施先生,施先生……施怀仁!”
施怀仁猛然惊醒似的抬起头,空洞的眼睛里慢慢的有了焦距,恢复了意识,他奇怪的说:“白小姐?”
再看看周围,他站起来,越发奇怪,“我不是在医疗室里躺着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他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在梦里纠缠着他的恐惧还在,他身体发冷,抱紧了自己,神色慌张又警惕的不断乱瞟,可惜四周的黑暗里并没有出现别的人影。
白瑶问了一句:“你结婚了吗?”
施怀仁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白瑶看了眼他的手,“你右手无名指上有长期戴戒指的痕迹。”
施怀仁的手指上有一圈肤色比旁边的要白,只要稍微细心一点,就能观察到。
施怀仁赶紧把手放在背后,勉强的说道:“是结过。”
白瑶问:“那天在山路上,坐在你旁边的女人就是你的妻子吗?”
施怀仁呆住,“你说什么?”
“你的车和雷欧的车差点撞上的那天晚上,你车上的副驾驶那儿不是还坐着一个女人吗?”
施怀仁出了一身的冷汗,脸色惨白,脆弱的身体随时能晕倒。
白瑶看他表情不对,又见他来古堡起就没戴过戒指,猜测他们感情出了问题,要不就是已经把婚离了,她没再追究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有看到雷欧吗?”
施怀仁又感觉到脖子后面疼的厉害,抬起手捂住脖子,他困难的说:“没有。”
白瑶懒得再搭理施怀仁,继续去找人。
她把一楼到三楼转了一圈,就连医疗室也去过了,没有见到雷欧的人影,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雷欧又作又傻,白瑶时常害怕他哪天走在路上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都找不到人求助,所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绝对不会一声不吭的丢下她离开。
这让她想起了十三岁那年,金发的大少爷用着变声期的公鸭嗓说:“白瑶,你给我等着,我会给你带漂亮的礼物回来!”
结果他一去不回,原来是被关在了西塔楼里。
当时,白瑶和雷欧一起找到了威廉先生,说雷欧被关在了里面,但是没有查出来究竟是谁在外面锁的门,只能怀疑是有过路的佣人,看到向来无人的西塔楼的门没关,就顺手关上了。
最后,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白瑶走到窗户边,看着西塔楼的方向,眉头微皱。
窗外,热闹的风雨声毫无停歇的迹象,窗内,低低的又响起来了不一样的风声。
宽大的长袍无风自动,骷髅在其中若隐若现,金属十字架泛出阴森的寒芒,剑尖拖地,划出长长的痕迹,逼仄的压迫感一点一点的靠近,摆在桌子上的油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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