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把自己看到的东西用水在桌子上画下来。
可是往往他还没有画完,水迹就干了。
在屋子外停留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一个个用如饥似渴的目光看着窗户里的他,倾诉着自己想要实现的愿望,以及希望他能吸收掉自己身上的霉运和不幸。
他不懂这些,只是时间慢慢过去,关着他的小房子慢慢的扩大,最后建成了一个校园,可他能活动的范围还是只有一个留着窗户的小房间。
十八岁那年,有人问他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他说想要画画的工具,他如愿的得到了一套绘画工具,虽然廉价,但这是他人生里得到的第一件想要的东西。
也就在那个时候,有人说仪式应该开始了。
沈迹说:“然后我就死了,不过还好,虽然我的心脏被挖走了,可是我有好好的保存我的骨头呢!”
他语气轻松,与平常无异,犹如只是在说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在看着怀里的人时,他还能弯起眼角笑出来。
他仅仅只用一句“我死了”就概括了自己的死亡过程,可白瑶能猜到,他究竟是怎么被折磨致死的。
被剖开身体取走的心脏,骨头上纵横交错的伤痕,还有那场火灾……
白瑶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闭上眼睛,闷着声音说:“我的心有告诉你什么吗?”
沈迹环着白瑶的身体,轻声说:“你在心疼我。”
白瑶没出声。
沈迹又笑容灿烂的说:“瑶瑶,其实我不惨的,他们没想到所谓的仪式让我一下子就成了鬼,然后我哗哗的把他们全都烧死了!”
他想了想,补了一句:“除了我特意放走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不过我也不傻,那是我故意放他走的!”
他们在焚烧他的身体前,他的心脏就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他无法离开这个校园,想要找回心脏就只能用点小计谋。
比如说这些年来,他偶尔帮一两个倒霉鬼实现愿望,于是有关于美术室的传闻就被散播了出去,偷走他心脏的那个人的后代,果然在贪婪的驱使下来这里找他。
人类总是自大的,他们以为掌握了鬼怪的弱点,就能让鬼怪听命于自己,殊不知当他们踏入他的领地这一刻,那些人的生死就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当年那些涉事的村民已死,可他们的后代都受到了诅咒,不论他们多富有,都得来到这个地方,陪他玩着屠杀的游戏,否则他们整个家族都会被牵连。
慢慢的也就有了各种各样的谣言,比如说只有在这个学校里成功毕业的富家子弟,才能带领家族变得更加繁荣。
于是有钱人家在利欲熏心的情况下,明知道这里有着危险,也还是一窝蜂的把孩子往这里送。
一百年前的人是那么的贪婪,一百年后的人还是这样,人类这种生物还真是难以长进。
白瑶窝在他的怀里,轻轻的说:“这一百年来,你都没有离开过这里。”
沈迹低垂着眼眸,歉疚的说:“瑶瑶,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去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