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着袖子的遮掩,都倒在了锦帕上,并没有真的喝下去。
萧泽兰刚想要接过锦帕,叶崖香却后退一步,将锦帕收回了袖中,他只得讪笑道:“叶姑娘多心了,莫约是京城里的厨子手艺不精,做出来的香果酿变了味儿。”
叶崖香语声幽幽:“民女料想,贵妃娘娘那儿的一切痕迹应该都已经被抹除干净了,民女就算拿着这块锦帕也做不了什么,但民女只想告诉你们,”叶崖香语气徒转,顿时锐利起来,“我叶崖香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萧泽兰只觉叶崖香面上的疏离与淡漠分外刺眼,与他梦中所见的温柔与真切完全不同,心中徒然生出一股烦躁,他一把握住叶崖香的手腕,阴测测道:“叶崖香,为何你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你若是能接受我的示好,我保你一世无忧,否则……”
“呵,一世无忧,你自己信吗?”叶崖香知道此刻自己脸上的笑容一定分外瘆人。
萧泽兰眼神阴冷地盯着叶崖香,从内到外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让叶崖香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一旁的石竹与石燕拼命扯萧泽兰的衣袖,想让他松开叶崖香的手腕,却毫不起作用。
“放开!”
这时,一道冰冷又满含怒意的声音传来。
听到这声音,叶崖香心中多了股底气,好似有人能为她遮挡一切风雨。
她一把甩开萧泽兰的手,转身朝萧京墨快速走去。
看着并肩离去的叶崖香与萧京墨,萧泽兰心中五味陈杂,既愤恨嫉妒,又夹杂着一股不甘。他紧紧盯着叶崖香的背影,似是有些期待她能回头,但最终只得在萧京墨带有杀气的一瞥中收回目光。
到了一无人处,萧京墨面色仍旧阴沉得可怕,他一言不发的从周寒水手中接过一小罐药膏,用指腹挑出一些,在叶崖香发红的手腕上涂了厚厚一层,再用掌心轻轻按揉着。
“殿下。”叶崖香用另一只手轻轻拉住萧京墨的衣袖,软着嗓音唤道。
萧京墨心头一颤,无奈叹了口气:“日后出门时将你府上的护院带上两个,再遇到萧泽兰找你麻烦,直接先将他揍一顿,出了任何事我都担着。”
叶崖香自是知道这是个蠢法子,但现在萧京墨明显心情不好,她便轻声应道:“好,都听殿下的。”
萧京墨面色果真缓和不少,看了看叶崖香的手腕子,见那一圈红痕已经消散不少,便停下手上的动作,却仍旧虚握着叶崖香的手腕,带着人往正殿走。
快接近正殿时,行人逐渐多了起来,萧京墨这才松开叶崖香的手,低声道:“我还得去参加最后一项仪式,让人先送你回去,可好?”
叶崖香刚想答应,却突然想到智园小师太的事,便摇了摇头:“我有一点私事要去处理。”
萧京墨也没问是何事,只道:“那你自己小心些,若是有事便直接来前殿寻我。”
叶崖香点了点头,目送萧京墨进了正殿,转身时恰好撞见一路过的姑子,忙将人喊住:“师太,请留步。”
那姑子双手合十道:“施主有何吩咐?”
叶崖香福了福身:“请问贵庵可有一法号为智园的师父?现在人在何处?”
“智园师妹是慧音师伯上个月新收的弟子,请问施主找她有何事?”
上个月新收的弟子,难道是在出家前有的身孕?叶崖香笑道:“我这里有智园师太的私人物品,想亲手送还给她。”
那姑子指了指左手边的院子:“穿过这座院子,左拐后第三间厢房便是智园师妹的住处,她今日好像身子有些不适,应该在房中歇息。”
叶崖香忙道:“多谢师太。”
到了智园住的厢房外,石燕轻唤了几声,但并未听到屋内有人应答,她便轻轻拍了拍房门,却没想到房门直接被推开了一条缝隙。
石燕看了眼叶崖香,道:“门是开的。”
“进去看看。”
石燕便推开门走了进去,片刻后,厢房内传出一声惊呼。
叶崖香忙走了进去,只见石燕捂着嘴站在一张木床前,越过石燕的肩膀,叶崖香见到床上躺着一年轻姑子,正是她在寻找的智园师太。
只是这智园脸色乌青,嘴角带着血迹,也不知是死是活。
叶崖香几个深呼吸后,才压下心中的慌乱,但面色仍旧有些发白,一旁的石竹更是瞪大了双眼,死死捂着嘴,才没惊叫出来。
“叶姑娘,出何事了?”厢房外快速闪进一灰衣姑娘,乃是萧京墨安排在叶崖香身边的暗卫,“属下听见石燕姑娘的惊呼声。”
“小将军,你快过来看看。”叶崖香忙将灰衣暗卫招了过来。
灰衣姑娘瞧见床上的情景,眉头微皱,她蹲在床旁,凑近智园的口鼻闻了闻,又捏了捏智园的手指关节,沉声道:“中毒而亡,死了不到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