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当老夫知道这熏香里混有牵丝线后，担心有人大量配制这种毒药，想行不轨之事，便立即来找李大人。”孙白草看了向掌柜一眼，“待李大人将向掌柜带回衙门后，老夫才知道那香料铺子是叶家的，以老夫对叶家门风的了解，叶家定不会是这等阴狠之人，这其中怕是有什么其他缘故，所以老夫又请李大人不要公开升堂，免得污了叶家的名声。”

    李文元笑道：“以叶大人和叶姑娘的品性，怎么看也不像是会配制这种毒药的人，因此下官猜测，这里边怕是有什么其他缘由，也很赞同孙大人的提议。”

    叶崖香忙福身道：“多谢孙院首和李大人愿意顾全我叶家的名声。”

    若是公开升堂，即便最后查明真相，她叶家的声誉及生意都会受到不小的影响，特别是香料铺子，以后怕是在京城都无法立足。

    “多谢两位大人。”向掌柜站了起来，行了个大礼，若是因他的疏忽，影响到了叶家的名声，他万死都难辞其咎，“这种纯白杏梨香一共有五块，是一驼背老婆子送到我铺子里的，说她家道中落，想用这几块熏香换些银子。我见这杏梨香品色上上等，姑娘又喜欢，便收了下来，而且当即便差人将这几块熏香送到姑娘手上。”

    说到这儿，向掌柜猛地回过神来，面色一片苍白，他一把跪在叶崖香面前：“我、我差点害了姑娘……请姑娘责罚。”

    “快起来，”叶崖香忙将人扶了起来，“我知道你们都是一心向着我，见到有我喜欢的好东西，便想送到我面前，这事儿怎能怪你？”

    萧京墨却一把拉住叶崖香的胳膊，急声问道：“你有没有用这熏香？”

    叶崖香拉了拉萧京墨衣袖，示意他放手，缓声道：“没有，我当日闻到那杏梨香不是很喜欢，便让人送回了铺子，只是没想到被孙院首买了去，差点害到了孙夫人，还请孙院首勿怪。”

    孙白草摆了摆手：“幸亏是老夫买到了，若落到旁人手里，定闻不出其中的异常，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李文元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将毒药参在叶姑娘最喜欢的杏梨香里，还特意送到叶家铺子去，而且还是这种能将人变成傀儡的特殊毒药，怎么看，都像是冲着叶姑娘去的。向掌柜，你可还记得那婆子的长相？”

    向掌柜有些羞愧地摇摇头：“那婆子腰驼得厉害，面上围着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还一边说话一边抹眼泪，草民着实没看清楚她的长相。”

    叶家的香料铺子虽然有自己的进货渠道，但也会收一些散货，像家道中落之人，将自家珍藏的香料拿到铺子里换银子这种事，向掌柜也遇到不少，只是没想到这次有人在香料里动了手脚，而他这个与香料打了几十年交道的人，居然也没看出异常。

    “其实也不需要知道那婆子的长相，”叶崖香轻声道，“孙院首说牵丝线配置好后，需要拿人试药，可以从这方面调查。”

    孙白草点点头：“配制牵丝线需要上百种草药，且里边有几种草药价格不菲，寻常人家是难以凑齐的。幕后之人的目标若真是叶姑娘，那试药之人应当是与叶姑娘年纪相仿的女子，可以查查哪家府上，近期突然出现死亡或变痴傻的少女，而且数量应该也不少。”

    萧京墨声音冰冷：“避免幕后之人毁尸灭迹，在没调查清楚前，这事儿不许外传。”

    又商讨几句后，李文元才将众人送出衙门，并将向掌柜也放了回去，只是要求向掌柜这段时间不能远行，得随传随到，自是让向掌柜又感激了一番。

    马车上，叶崖香看着坐在对面的向掌柜道：“回去后，你将铺子里的香料都检查一遍，只要是你怀疑有问题的，全部都收捡起来，并且通知商队，以后只从与我们相熟的老作坊里进货。”

    “是。”向掌柜连忙应道。

    “姑娘，要不我跟其他管事吱一声，让他们这几天将京城的铺子都检查一遍？”一旁的忠管事沉声道，“既然有人想害姑娘，我们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叶崖香点点头，压低声音道：“这事儿应该与忠勇侯府脱不了干系，多留意侯府与三皇子府的动向。”

    “宅子置办好后，姑娘可有办法从侯府搬出来？”忠管事紧皱着眉头，“那一大家子还指望着从姑娘身上捞银子，好填补空缺，到时候怕是会以长辈的身份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