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崖香喝了口茶,只觉从里到外都暖了起来,她看向石燕问道:“石燕,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该将那头金鹿送给侯府?”
石燕替叶崖香捶着肩,头也没抬道:“奴婢只是认为,姑娘这么做定是有道理的。”
叶崖香将手靠近火盆,好半晌后,才幽幽道:“待陛下寿诞过后,这京城恐怕不会再有忠勇侯府了。”
石燕与石竹相视一眼,显然都没明白叶崖香是什么意思。
叶崖香也没解释,只定定地看着炭火出神,她当然也听说过,工部员外郎靠一个小金鹿升到工部侍郎的事,所以她才将先前准备的年礼换成了那头金梅花鹿,等到陛下寿诞时,迟迟不得升迁的赵广白,肯定会将金梅花鹿献上,但这次等待赵广白的可不是升迁,而是陛下的怒火。
上辈子隆丰帝寿诞时,她跟萧泽兰的关系正亲密着,因此知道了不少皇室秘闻,隆丰帝可不想在他今年的寿诞上,看到任何与梅花鹿造型有关的的东西。
“姑娘,京城里有不少老爷生前的同窗和学生,可要送些年礼到这些人府上?”
石燕的声音让叶崖香回过神来,她点点头道:“按着往年的份例准备吧,你明日亲自送到这些人府上,我就不去了。”
这段时间她风头太盛,先是从谣传被褥了清白之人变成太师府的救命恩人,让太师府大张旗鼓地送回侯府,然后紧接着又是宫宴上手帕的事。这两件事让太多人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她这几天还是少露面比较好。
叶崖香又想到,她以后还要借萧京墨的势压住萧泽兰,但九皇子府她是不能直接去的,不过太师府倒是可以去拜访下。
她便起身写了张拜贴递给石燕:“你将这张拜贴送去太师府上,说我明日去给老夫人拜年。”
年初二,鹅毛般的大雪簌簌而落,入目一片雪白。武安大街上,一辆不急不缓的马车在积雪上压下两道车辕印,马车四角的铜铃微微晃动,一路叮当作响。
“姑娘,快到太师府了,门口好像有人正在等着我们,”石燕掀开窗帘的一角看向外面,只见太师府门口站着一玄色衣袍的人,又走近了些,才看清楚面貌,“咦,好像是九殿下。”
闻言,叶崖香一把掀开窗帘,看向太师府门口,一片雪白中,一玄衣墨发的男子长身玉立,撑在头顶的伞盖上已落了厚厚一层雪,果真是萧京墨。
待马车停下后,萧京墨三两步走上前,将伞举到叶崖香头顶,冷俊的眉眼染上了笑意,嘴上却埋怨着:“这么大的雪还出门,也不怕冻着了。”
叶崖香笑问道:“殿下怎的在这儿?”
萧京墨握住叶崖香的胳膊,将她扶上台阶:“当然是在等你,小心脚下滑。”
叶崖香转过脸,看着萧京墨,眉眼弯弯道:“这么大的雪殿下还特意等在门口,也不怕冻着了?”
萧京墨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别过脑袋。
叶崖香看着萧京墨红红的耳尖,捂着嘴轻笑出声,这人真是温柔又别扭。
穿过前院,又入了几道拱门,萧京墨指着一精美的阁楼道:“外祖父出门会友去了,外祖母在暖阁里,那里面暖和又不憋闷,最适合这种天气。”
推开阁门,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叶崖香将大氅解下,交到石燕手里,这才进了里间。
“老夫人,新年好,”叶崖香朝坐在软塌上的太师夫人行礼道,“崖香祝老夫人新年福安顺遂。”
太师夫人一把将叶崖香扶起,拉到火盆旁坐下:“新年好,外头冷,可有冻着?快过来烤烤。”
叶崖香顺势坐到太师夫人身侧,笑道:“崖香穿得厚实,倒也不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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