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是谁?”
何朔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证件,对着猫眼说:“我是城南警局的何朔,来拜访一下王警官。”
屋里的人并没有立刻开门,好像在等待什么。
于是何朔表达地更诚恳一些:“我只是来拜访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于是,只听见门内解开门锁的声音,一个又一个的,然后才打开门,却只开到一半,从里面露出了半张人脸,是个中年女人。
“你好。”何朔压低声音,深怕会吓到人家,“你是王警官的夫人吗?”
那女人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侧身让何朔进屋。
何朔小心翼翼地进了门,那女人就立刻关上了门,还不忘讲那些门锁一一锁上。
等她锁好门回过身来,何朔注意到这个身材瘦小的女人面容很憔悴。
“他在里面。”她的声音很轻很细,也没有什么表情,无神的双眼望向房间内,是告诉何朔,王承康就在里面。
“好,谢谢。”
何朔慢慢地靠近房间,在这间大致只有六十几平方的屋子里,东西不多,摆放的也很整齐。朝南的房间,是这个屋子光线最好的一间了,也似乎是这个屋子唯一的光源。
走到门口,才发现房间里的床上躺着一个人,苍白的脸深陷的双颊,他闭着眼,一动也不动,好似沉睡。
“他怎么了?”何朔问。
那女人满面愁容:“中风了,不能动弹很久了。”
“中风?”何朔问,“多久了?”
“两年多了。”女人说着,来到了床边,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他的手,那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不好意思啊。”她说,“他有时候清醒,有时候就这样睡着,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没事、没事。”何朔突然也感觉到自己的冒昧,“是我突然到访,我才不好意思呢。”
女人看着男人,眼神里充满着期盼,是希望他能醒,但是眼下的眼袋却提醒着她的疲惫。
“都是您一个人照顾王警官吗?”何朔问,“子女有吗?”
那女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们有个女儿,但是嫁到外地去了,刚生完孩子没多久,他就这样了,女儿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我也只能自己来了。”
何朔感觉到她的无奈,也只好安慰她:“那真是太辛苦你了。”
那女人嘴角只是上扬了一下,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满满的苦涩感:“一开始确实很辛苦,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那……”何朔也不好意思打搅太久,只好速战速决,“王警官是属于内退了?”
女人抬起头看着何朔,说:“承康没有入编,只是辅警而已,而且,他也只待了三年而已,合同快到期的时候,他就病倒了,所以……”说完,她又叹了一口气。
“哦,这样啊。”何朔明白了为什么大家对他都不是很熟悉。
那现在在他身上还能找到什么线索呢?看着躺在床上陷入沉睡的人,何朔也不知道可不可以问出点什么,只是感觉又失去了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