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悲伤,也没有绝望,有的,仅仅只是一种弥漫到骨子里的迷惘和麻木。
这是一个极度美丽的女人,美得甚至超过杏姐,精致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微微上翘的小鼻尖,让她看起来像个狐狸精,又似乎带着一点华夏之外的血统。
这个女人,是一个混血儿。都说混血儿中,一般优秀的长得都很令人震惊,眼前的这位,就绝对是一个能轻易给出说服力的绝对例子。
冷不丁地突然看到这个女人,全刚小跑着过来的步子攸尔一顿,初始是意外,后来整个身子停滞了下来,怔怔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便完全是深陷在她那种极度震憾人心的绝美容颜上了。
当然,惊鸿一瞥的惊艳之后,更动打全刚心灵的,则是这位美丽得如同精灵一般的女子眼眸中那道迷惘到极点的眸光,如同一只在茫茫的大森林里迷失了回家路的小可怜,让所有见了的人忍不住都会心中猛地一揪。
“嗯?”全刚的突然到来,显然也让这名女子猛地一惊,原来呆滞无神的眼眸微微转动带着一抹子疑惑移到了全刚的脸上。
这不是外面的大街上,也不是宾馆的走廓里,这是大墙里的看守所,平时出现在这个门口的,除了狱警之外,只会偶尔有些外牢罢了,而且,外牢身上都是必须穿着那种如同“黄马褂”一般的黄色无袖牢服的,这也是将他们和看守所中其它的工作人员区分出来的一个标致。
而事实上,即便是外牢,平时一般都是严禁随意到女监室门口去聊天攀谈的,即便是和哪个值班的狱警关系好而被允许,但若是冷不丁地被领导看到,那可是要大发雷霆的。毕竟,女监室里也是一个大通铺,里面关着这么多的女犯,特别到了厦天的时候,一些女犯热得不行,干脆就上身赤裸,只穿着一条小裤叉,若是不把这些外牢们管紧一点,到时候一窝蜂扎在女监室的门口,还像什么样子?
因为此间种种,全刚此刻突然间出现在女监室的门口,确实是一件让人极感意外的事情。只是眼下雍懒地趴伏在铁门上的这位女子,眼中最初的那抹子怔愣和疑惑闪过之后,竟是立刻便有一抹子清明浮显了出来,眼眸微微一亮,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望向全刚道:“你是全刚?”
这是一个心思细腻,思维敏捷的女人。就这么一瞬间,便猜到了全刚的身份。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听,正是昨天晚上与全刚聊过几句的夜蛾。
“嘿嘿,你是夜蛾?”虽然早已经从声音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但是,或是因为突然间看到夜蛾令人惊艳的美貌,全刚显然一时间犹还处于一种震惊之中,竟是显得略有些局促地明知故问起来。脸上亦是浮起了一抹子尴尬的淡笑。
而此刻,夜蛾明显已经显露出极浓兴趣的视线,亦开始上下地在全刚的身上扫动了起来。
“嗯?好浓的香水味啊。”未去回答全刚显然多余的问题,夜蛾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抽着鼻子将脸向着铁门凑近了一些,嗅了几下之后,脸上那抹子古怪的笑意顷刻便越发地浓郁了起来,眨了眨眼睛望定全刚笑道:“刚才听李管教说,好像是带你去找那梁狐狸检查身体,嘿嘿,这么久才回来,而且还沾上了一身的骚味儿,你小子……不会是刚才把她给弄了吧?”
说话间,夜蛾脸上浮起的那抹子古怪已经益发地浓郁了起来,望向全刚的眼晴里也闪动起狡黠的幽光,视线更是幽幽一扫,直接便落到了他的腹部之下。
“呃啊,这个……”一听到夜蛾嘴里的话语,全刚整个人顿时便羞窘了起来,冷不丁地被人戮破,实在是有点儿难为情,不过,此刻更让他感到震憾的却是这一瞬间夜蛾表露出来的这种气质。
这种姿意而放纵的沉沦气质。
至少,在全刚的感觉中,像她这般,美丽得如同森林中的精灵少女一般的女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表现出如此轻佻而放纵的一面的。这些话语,和这种姿意豪放,纵情而无所谓的沉沦感觉,不应该出现在这样一位灵气逼人的女人身上。
脑海中如此这般地感叹着,全刚一时间竟是有点呆了。
“知道什么是夜蛾吗?”仿似看透了全刚心中的迷惑和不解,趴伏在铁门上的夜蛾不知突然间从哪里摸出了一包烟来,大中华,说话间伸手递了一根给全刚,接着打着了自己手里叨着的那根,一边将打火机递过来,一边喷了一个圆得吓人的烟圈,颓然一笑:“夜蛾,在黑暗中孤独地飞着,渴望光明,追求光明,可是光明的背后,往往是扑火的结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