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兮兮在这里找到了极大的心理平衡。
她,一个年轻貌美,月薪高昂,身体健康的年轻人,并且才华横溢。在这些老弱病残中间,简直就像鹤立鸡群,她是他们所羡慕的那种,没有病痛缠身,没有精神痛苦的人。
她是被人羡慕着的。
她现在站在金字塔的塔尖,她体会到了季冰弘那种万物皆臣服于脚下的快/感。
即使对方是被疾病和痛苦困扰的人们。
苏兮兮也不觉得自己无/耻。
但是这还不够,她不应该满足于这种微弱快/感,她应该值得更好的。
这样她才能夺回她想要的一切,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苏兮兮坐着电梯到了二楼,驾轻就熟地找到了陆鸣所在的ICU。
然而里面已经空了。
苏兮兮拦住一个护士,问道:“原来这件病床的病人呢?叫陆鸣的。”
那个护士似乎刚刚查完房,她翻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记录本,抬起头对苏兮兮说:
“哦,这位病人昨天刚从ICU转入普通病房,往里走8号房间就是。”
苏兮兮点点头,冲护士道了声“谢谢”之后,便朝8号病房走了过去。
果不其然,安露在里面。
陆鸣已经醒来了,他不再全身都插着乱七八糟的管子,他的身上穿着干干净净的病号服,坐在床上,后背靠着厚厚的枕头,低头抿着安露递过去的一口汤。
苏兮兮重重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什么事比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女人如此亲密更令人难以忍受了。
可是她还是想多看陆鸣两眼,毕竟那张好看得近乎纯净的面孔在第一面的时候就摄住了苏兮兮的心。
她睁开眼睛,透过房门上长长一条的窄玻璃,看着陆鸣,还有他身边的安露。
安露似乎在这段日子里抽时间去打理了一下自己,终于不再像前几天苏兮兮见到的那副样子——一个形容枯槁的瘦弱女人。
安露剪了短头发,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容易打理。
她以前的长发和精致的波浪已经不见了,变成了短短的碎发,发梢刚刚好扫在脖颈处,比锁骨稍微高了一些,能露出她白皙的脖颈,她额前垂着细碎的刘海,很轻很薄,微微有点盖住眼睛,和她的睫毛交错。
安露没有再化大浓妆,她几乎是素颜。眉毛淡淡的,温柔地弯曲着,眼睛很大,双眼皮褶皱自然而深邃,鼻梁即使不加任何阴影都十分挺翘,嘴巴粉/嫩嫩的,阳光从窗子外面斜斜地照进来,光线洒在安露的嘴唇上,浅粉色的唇膏反射出清透的光线。
苏兮兮看着陆鸣和安露,心中的失落感就像飓风过境一样轰隆隆地席卷了她的全身。
怪不得陆鸣会喜欢上安露。
这个女生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美的。
“淡妆浓抹总相宜”,苏兮兮的心里居然蹦出了这么一句突兀的诗句,来形容安露。
果然只有这样的女孩子才能配得上陆鸣这样的男孩。
家境优渥,生长环境干净,从小到大不愁吃喝,娇生惯养着长大,从来不知窘迫为何物的富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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