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
采蘩和苏涔扬走到停车场门口,与出来的两人打了一个照面,正是采蘩的导师孟教授和他的妻子吴教授,采蘩尴尬地站在了原地。
孟教授奇怪:“采蘩,你怎么来停车场了?”
苏涔扬也走到采蘩身边站定,看向对面的两人。
孟教授和吴教授自然也看见了苏涔扬,吴教授问:“这位是?”
“孟教授,吴教授好。”采蘩立即打招呼,然后看他们两人正打探着苏涔扬全副武装的模样,只好瞎编到:“这位是我的朋友,我送他到这儿来。哦,他今天有点小感冒,所以……”
“只是普通朋友啊,我还以为是男朋友呢。”孟教授惋惜道。
“我说你个老孟,人家采蘩有没有男朋友,你干着什么急。”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这关心一下我学生的终身大事还不行?”
“行行行!”吴教授不理他,跟采蘩说:“采蘩,别管你老师的,咱们不着急啊。有时间到家里吃饭。”
“是,谢谢吴教授,改天一定去打扰您。”采蘩点头。
孟教授和吴教授看他们两也像是赶时间,也不打扰他们时间,便离开了。
采蘩颓败地收起挥动的手,转过身来,看到苏涔扬正别过脸去,又听到了那种类似很轻快的笑声。
“好了,我就送你到这儿了。”
“你室友不是让你帮她们带烤鸡翅吗?”
“你怎么知道?”采蘩皱眉。
“听力比较好。”
采蘩会想到刚才接电话时候的场景,难怪他要笑。
“那你怎么知道是室友?”
“一般这样的事也只有室友才会干的吧。”
“所以呢?”采蘩看他。
“大学路离这里应该不算近,我可以送你过去,就当做对你帮忙的报答。”苏涔扬边说边往里走,他看见采蘩没有跟上来,转身,“难道你要饿着肚子走过去?”
采蘩承认,她被他打败了。反正现在食堂也没什么好吃的了,自己肚子也饿了,到大学路的确还有段距离,有顺风车,不坐白不坐。
“怎么称呼你?”苏涔扬开着车,缓缓离开停车场,延国定路往北出了校园。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采蘩?可是出于《诗经》国风中的‘于以采蘩,于沼于沚。于以用之,公侯之事。’?”
采蘩偏头去看他,“你会背《诗经》?”
“记得几句。”
“这么谦虚!”采蘩心想,常人记的诗句无非就是《关雎》那几首,连《采蘩》这么偏门的诗都会背,绝对不是只记得几句而已。
“采蘩只是名字而已。”苏涔扬的意思很明显。
采蘩学文的,所以对那种能把诗词脱口而出的人没来由佩服,很大方的介绍了自己:“白洛采蘩,洛阳的洛。”
“很高兴认识你,苏涔扬。”苏涔扬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专心开车了。
采蘩心想以后又不会见面了,高兴个毛线,堆笑道:“我到了,那家店就在这里。”
苏涔扬停下车,采蘩开门准备下车,被苏涔扬叫住:“需要给你个签名吗?”
采蘩黑线,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要是被人拍到和苏涔扬在一个车上,还不得被人肉,赶紧道:“不必了。”然后关上车门,抱着书往一家烧烤店走去。
苏涔扬无奈摇头,“我这么像无赖吗?呵——还真是,只怕是给她留了联系方式,她也不会打给我。”他无声地笑着驱车离开。
采蘩拎着烤鸡翅回到寝室,放下东西就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
“不是采蘩,你泡着图书馆怎么去外面了?”柳依依啃着鸡翅,口齿不清地问她。
韩舜玉看她一副很疲惫的模样在床上做挺尸状,走到她床边坐下,问她:“采蘩,你怎么了?”
“累!”
“不是吧姐姐,你这个运动健儿就去了个大学路,带了份烤鸡翅,就给你累成这样?”柳依依凑到床边来,很是鄙夷。
“姐姐,你现在吃的鸡翅可是我从大!学!路!带回来的。”采蘩噌得一下坐起身来,盯着柳依依道:“还有,我是心累,心累!这种心累的感觉,你,是不会懂的!”说完又倒床上了。
柳依依愣住了,塞在嘴里的鸡翅就这么悬着,她看向韩舜玉,舜玉也不懂,既然两人都不懂,干脆回到桌子旁,就着烤鸡翅大快朵颐。
采蘩庆幸她两没有继续追问,不然,两人要是知道自己拒绝苏涔扬的签名,那还不被大刑伺候啊。
采蘩又想,今天这一天还真是身心俱疲。为了躲狗仔,不但要耗死千万脑细胞,而且还让自己那么滑稽。采蘩想着,突然觉得自己真是笨到家了:‘还真是耗死千万脑细胞就丧失智商了,怎么能拒绝苏涔扬的签名啊,他可是苏涔扬啊,他随便一张签名在网上都是能卖好多钱的啊。’
采蘩又翻坐起身,哀嚎:“我怎么这么没脑子,智商都被狗吃了!”
“行了学霸,像你这么高智商高颜值学霸的智商都被狗吃了,我们还要不要活!”柳依依一记白眼立马杀了过来。
采蘩干笑,立马讨饶:“我错了依依大美女,我们依依才是最美的!”
“去去去,本姑娘不接受和平谈判!”
“好了,你们。采蘩,你来帮我看看这份文档,这有几句话我看不懂。”韩舜玉拨弄着鼠标。
“啥东西啊,还有我们舜玉看不懂的?”采蘩走过去。
“导师分享的学习资料,英文的。我在网上找不到译文,看了两天,还是有两句不是很清楚。”
柳依依也蹭了过来,三人对着电脑屏幕左一句右一句的讨论可能的意思。
屋外的阳光渐渐斜了,氤氲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