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好,先帮你找个旅社,休息一天吧。”随后,他安排我进了宾馆,匆匆离去。我把全身换洗一遍,睡了个安稳觉,亡灵剧团一个多月,没睡好过一次。第二天醒来,就依着上次的路,找到了黄康家。敲了半天门,妇人才把门打开,把我一把扯进去,大骂道:“你还敢来啊!说,把我家康康,拐哪去了?”
我大吃一惊,急忙解释道:“您说哪里话,我也是过来找他的。我离开昆明,三个多月了。”妇女一愣,把我放开,疑惑瞪着我,道:“上次来了个和尚,说是你朋友。对我家康康说了几句鬼话,就把他拐去了。都消失十几天了,你不知道么?”我暗吃一惊,心中不住大骂,道:“那个和尚,我认识。您先别急,我马上找他回来。”妇女冷哼一声,道:“你找不回来,我就去学校堵你1好说歹说,总算告辞出来。人海茫茫,谁知道,那个和尚,跑哪去了。
出了小巷,我就询问路人,昆明哪有寺庙。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你好歹要找地方落脚吧。转了一下午,几个大寺庙,都转了一圈。傍晚时分,暮色渐晚,来到外郊。询问一番,才知道附近,还有个小庙,香火旺盛。我心中一动,寻了过去,却不收门票,投点香钱即可。我走了进去,此时已无多少游人。大院内,倒也冷清,抬眼就看到黄康坐在一棵树下,撑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我赶紧走过去,道:“黄康,怎么跑这来了。你妈妈,到处在找你。”黄康见我来了,大喜过望,跑过来,道:“叶大哥,你来的正好。这个鸟地方,老子再也呆不下去了,走吧。”我点点头,道:“走吧。”话还没说完,庙门突然跑出一个人,大吼道:“走哪去!死和尚都没答应1我定眼一看,竟然是沙星,不由道:“还认得我么,广臣问你。就说上次的朋友,喊他回去了。”
沙星突然嘿嘿一笑,道:“好,我们偷偷一起走,不让死和尚知道1黄康眼睛一瞪,凶道:“谁和你一起走,滚一边去。”沙星勃然大怒,卷起衣袖,回敬道:“你他妈骂谁呢,是不是想打架1黄康忍住气,道:“今天我大哥在,不和你争1随后对我道:“大哥,别理他,开口闭口,就问候别人爹娘的。”沙星一愣,道:“你他妈…你说谁呢!别狗嘴吐不出象牙。”
这二个人碰到一起,真是火星撞地球,不知广臣怎么压下来的。我笑道:“沙星,我们走啦,记得转告一声。”刚和黄康起步出门,广臣小僧背着布袋走进庙门,用木杖拦住我们,道:“不可走,不可走。黄康,你答应过我什么?”黄康瘪瘪嘴,道:“妈妈在家着急呢。”广臣淡淡一笑,道:“不急不急,家书已经帮你送到,家母放心的很。”我一愣,倒和他错过了,疑惑道:“他老娘着急的很啊,怎么说放心。”广臣一笑,道:“我刚才送信,给黄康找了个好工作,家母开怀大笑呢。”
我好气又好笑,道:“你这和尚,出家人不打诳语。”广臣摇头一笑,道:“出家人,不说违心话。”沙星在一旁见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直掉。黄康大怒,就要揍他,广臣木棒一伸,拦住了他:“佛门静地,打不得,打不得。”我朝黄康眨眨眼,道:“佛门静地,也能打。”黄康咬牙道:“听大哥的1随后就要上拳脚,沙星不甘示弱,眼看就要打起来。广臣连忙开解,道:“留一宿,就留一宿。”
几句话下来,我们答应留一夜。黄康拉着我,道:“大哥,来来来,我有好多话对你说。”我推却道:“先等等,我要和那和尚谈谈,让他明天放你回去。”黄康点头后,我和广臣漫步穿过佛堂,来到后院。小院清净异常,种着几棵树木。我问道:“我那小弟,你为何不放他走。非要随你去西藏一趟么?”
广臣笑道:“如今苍生苦,浮躁难安。师傅特令我下山,寻三位有缘人,诵念转经筒。传佛门聆音,带一方清净。”我点点头,道:“不是出家吧?”广臣摇摇头,道:“无需出家,静心之用。归来之后,可娶妻生子,益处良多,并无坏处。”我点点头,道:“那三个人,都齐了?”
广臣道:“妄,痴已齐,唯缺嗔。三人齐聚后,还要在此呆上一段时间。了结此处因缘,随我去西藏。”我一奇,道:“什么需要了结?”广臣道:“三位有缘人,需要再去尘世走一趟,妄者碰壁,痴者咽苦,嗔者沉井。需三者心静之后,方可诵念转经筒。”我哈哈一笑,道:“那就是说,一时半会,他们走不开咯。”广臣点头道:“正是如此。”我大喜,道:“那好那好,正愁没地方去,就在你这落脚了。”广臣合掌一笑,道:“蓬荜生辉。”我摸了摸下巴,好歹有地方安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