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小丑

    “你怎么来了，陈伯呢？”

    姜佑琪系好安全带问程瀚宇，程瀚宇神色疲倦，衣服上满是消毒水的气味，似乎刚下班不久。

    “陈伯今晚有事，来不了。”

    “哦。”

    程瀚宇发动车子，缓缓驶离停车场。

    车厢内流淌着舒缓的音乐，开了一段距离，程瀚宇始终没说话。

    姜佑琪忍不住好奇心，偷偷打量他。

    他……应该是没看到吧。

    看到的话早就该质问她了。

    看来她猜的没错，程瀚宇今天忙到都没时间看手机了。

    姜佑琪的心情顿时轻松了很多，但是也不敢松懈，就装作漫不经心的说。

    “舒妍今天来了，班上的同学都挺喜欢她的。”

    “嗯。”

    “她很受欢迎，还有好几个男生约她吃饭呢。”

    “嗯。”

    “我中午还看到她和几个男老师一同去食堂三楼吃饭了。”

    “嗯。”

    姜佑琪想看看程瀚宇的反应，但是他除了开车，表情没有丝毫变法，除了疲倦还是疲倦，就连这几声嗯都显得有些有心无力。

    姜佑琪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更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就别提探他的口风了。

    他今天可能真的是累坏了吧。

    她这么想着，可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舒妍今天一来就当众点了我的名字，原本想装作不认识他的，这下不行了。”

    程瀚宇专注的开着车，眉头微微蹙起。

    拐过一个路口，他将车缓缓停在了路边，转过头看着姜佑琪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目光幽深，仿佛能穿透一切，姜佑琪心里一跳，扯动嘴角。

    “没什么呀，就是想告诉你今天学校发生了什么事。”

    程瀚宇挑眉，“就这些？”

    “嗯，那你以为呢。”

    程瀚宇眸光一暗，看了姜佑琪良久。

    “回家再谈。”

    他继续驱车向回赶，但是这句话却扰乱了姜佑琪。

    ……难道？

    怀着忐忑的心情，姜佑琪没再说话，乖乖的坐在副驾驶上，直到回家。

    “姜佑琪。”

    姜佑琪刚回到家，还没歇上几秒，就被程瀚宇喊住。

    她心中生疑，因为程瀚宇很少喊她的全名，除非是……

    “嗯？”

    她回头，程瀚宇就站在她身后。

    他脱掉西服外套，褪去领带，将衬衣袖子挽到手肘，解开两粒扣子。

    声音有些沙哑的说。

    “你还有没有话要对我说。”

    他身形欣长，将头顶射灯的光亮遮住了一大半，姜佑琪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就像一座山挡在她面前。

    巍峨又有压迫感。

    她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我……有话吗？”

    她答非所问，程瀚宇头一歪，直视她。

    “你说呢。”

    他都这么说了，姜佑琪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她当即垮下脸来，站直身子，低头抠指甲，小声嘟囔。

    “你看到啦。”

    程瀚宇喉结滑动，“我又不是瞎子。”

    姜佑琪嘴巴翘的老高。

    “你不是忙吗？哪还有时间翻聊天记录啊。”

    亏她还分析了半天，还自作聪明的探他口风，到头来她才是小丑。

    姜佑琪有种深深的挫败感，面对别人，她可以做到游刃有余，可是唯独程瀚宇，她才是被拿捏的那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