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碎星是别人的意识和记忆。你若误闯,会遭反噬。”
冬涉川将手伸了回来,向康氏道:
“娘,我这是死了吗?”
康氏摇摇头,安慰他道:
“别胡说,来这里的方式有很多种。梦境也可以。你有可能是想娘了,才在梦中来这里与娘相见。”
冬涉川拉住康氏的手问道:
“娘,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经过六道之门,去了哪里?”
康氏笑着道:
“傻孩子,这是天机,娘怎么会知道。不过,娘去哪里都好,你不必惦记我。娘只是不放心你,这世界太复杂,你一个人怎么应付得来?”
此时就见尘埃里狂风大作,似有什么人在远处向这边走来。
康氏变得有些紧张,她紧紧的握着冬涉川的手道:
“川儿,看来你要走了。你要多保重啊!”
冬涉川突然想起娘入六道之前说的话,便向她问道:
“娘,你说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有一个娘。可是真的?她是谁?她又在哪?”
康氏刚要张嘴道出一二,整个人却弥散在碎星和尘埃里。
冬涉川想握住娘的手,可此时天旋地转,那些从远处走来的人,他看不清,只听到他们的呼喊:
“尊上,贤弟、冬涉川、界主……”
冬涉川感觉自己在碎星和尘埃的世界里消失了。
再睁开眼时,阴风和煞气弥漫。
三王、幽祖和小尾巴都在身前。
冬涉川躺在那里,身体有些僵硬。
秦放向一旁的幽祖道:
“幽祖,你不愧是岩丘界的神医,真是妙手回春。今日若不是你在,我这贤弟必死无疑。”
幽祖抱拳道:
“尊王过奖了,还是尊上福大命大。”
冬涉川听他们说着,扶着小尾巴站了起来。
他向秦放道:
“大哥,气脉可是稳了?”
秦放拉过冬涉川,伸手向他展示道:
“稳了,数万年间,这气脉从没这么稳定过。贤弟,我九幽确实欠你一个人情。说吧,你想要什么?做大哥的绝不推辞。”
冬涉川顺着秦放伸手的方向看了过去,此时通往剥衣亭和幽都山深潭的气脉就像人间的瀑布江河一般,浩浩汤汤,奔流不息。那些九幽众将和巡察各司其职,每道门前的魂灵井井有条,秩序井然。
这里看上去,竟比人间还平稳安宁。
那些准备投生六道的人,又何尝不想再给自己寻一个机会。
冬涉川不禁叹道:
如此对比,九界之中,人间难道是最混乱不堪的所在吗?
他抬起脚,往后退了几步,看了看脚下和剥衣亭周围铺满了魂灵的灰烬。
这些被屠的人不知道又是多少人的牵挂。他俯下身,捧起一抔灰烬,看着它们在指缝间滑落,向秦放道:
“大哥,若真想还我人情,就让他们重回六道吧!”
秦放一听脸色登时有些变化。
蒋怀看在眼里,上前道:
“冬涉川,方才你不顾自己性命帮我们稳住气脉,蒋怀也心存感激。只是,大哥方才也耗费了许多修为,如今若再召回那些魂灵,就是天神也吃不消啊!”
温离也过来道:
“弟弟呀!魂灵而已,九幽多得是。人间哪一次兵燹战乱不是死伤无数。再说他们也是就咎由自取,你这是何苦呢?”
冬涉川看着三王道:
“他们不是咎由自取,是我们害了他们。况且咱们有言在先,在场的都可作为见证。若是让他们枉死,我现在就与三位哥哥割袍断义。咱们兄弟四人齐齐给他们陪葬。”
说罢,他向秦放抱拳道:
“还请大哥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