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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涉川正往望月海崖走,他虽然吸收了藏书阁中大量的灵力,又得到无影书怪的贯通,但上山的路走起来还是很艰难。
这一级一级的石板路,像极了他的人生,每一步都是牵绊。
明天的擂台就要定输赢,决生死。可现在连爬一座山都是奢望。
冬涉川正焦灼,涂春跟上前,将他背了起来。
“小师弟,折腾了这一晚,我背你回去休息吧?”
“涂春师兄,我想去望月海崖坐坐。”
魏四邻担心他又寻短见,上前道:
“如此,我们陪你去。”
冬涉川看了看魏四邻,平静道:
“两位师兄,让你们受牵连了。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涂春低头只管赶路,并未说什么。
魏四邻看看他,笑着道:
“小师弟,你今天问了一个特别好的问题。我不知道师父有没有尽心竭力,不顾一切的爱过一个人,但是我有,只是还没做到尽心竭力和不顾一切。所以看到你这样做,我想支持你。
师父同不同意,九界反不反对,真的不重要。小师弟,我从心里佩服你。”
冬涉川听完,向涂春道:
“涂春师兄,放我下来。”
涂春放他下来,伸手扶着他。
冬涉川甩开涂春的手,看着魏四邻,双膝跪地。
“魏师兄,你能如此说,冬涉川心里畅快之至。假使明日死在擂台上,今天能有你这样一位知己,我这一生也不白来。”
魏四邻见冬涉川湿了眼眶,面向他也跪了下来。
“小师弟,何出此言?你我相识一场,你这二十年,竟比我这几千年活得精彩。小师弟,不如我们今日就在这望月海崖,结拜为兄弟如何?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冬涉川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魏师兄,你明知我有求死之心,还想和我结拜?”
“怕什么?若不能酣畅淋漓的生,何不慷慨激昂的死。为情死,死得其所。不然做人与草木何异?”
最后这句是冬涉川说过的话,魏四邻一直记得。
冬涉川含着眼泪笑了,他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般能懂他的人。
“好,好一个为情死,死得其所。魏师兄,今日我们便结为兄弟。”
魏四邻向涂春道:
“涂春师弟,今日便请你为我和小师弟做个见证。”
涂春也激动万分,听魏四邻如此说,向旁边一侧身,将天与地给他们空出来。
这两人在望月海崖的半山腰,向着望渠的方向行三拜九叩之礼。
冬涉川回想这一生,竟从未有过这样的朋友。
他向魏四邻虔诚的拜了三拜。魏四邻本想免礼,见冬涉川执意要拜,作为兄长也欣然领受。
冬涉川向着望渠喊道:
“娘,川儿今日有幸,与魏四邻师兄结为兄弟。您看到了吗?孩儿不仅有朋友,现在又有了兄长。娘,你看到了吗?娘,川儿好想你!川儿,不孤单了。”
这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一遍又一遍。仿佛真要把这个消息传到望渠。
魏四邻见他如此说,心中也满是凄凉。
“娘,四邻今日有幸,与冬涉川结为兄弟。他虽年轻,敢作敢为,是我的榜样。娘,四邻,也想你了。”
魏四邻的声音也响彻山谷,他想着自己的娘,心中亦是无尽酸楚。
他看向大小重山的方向,又快速将眼神收了回来。
“涉川,快起来吧。”
魏四邻走过去将冬涉川扶起来。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
“你放心,明日我奋力一战。答应你的事情,我也不想食言。”
冬涉川见魏四邻目光闪烁,知道他也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兄长,明日有劳了。”
他嘴上虽如此说,心里却道:
雷焕,你以为你能代表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