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冬涉川面门,见他并不闪躲。
万年前九界混战,夏织秧作为岩丘女君也参加了,所以聊苍才会一眼认出她。
她更知道聊苍说得不是大话。万年前那个魔尊的威风,是差点让九界臣服的。
夏织秧收掌退了两步。
“聊……魔尊,你想怎样?先放了他再说!”
“放了他?女萝既然安排我在这小子的身体里,我就安心住下来好了。”
冬涉川阴冷的说着,抬眉挑了一眼夏织秧。
“本尊已经万年没碰过女人了,反正明天你们大婚,不如今晚就来服侍本尊。”
冬涉川刚要伸手,夏织秧一掌打在他脸上。
冬涉川周身翻转了一圈直直的摔在地上。
夏织秧先是一愣,伸手再探,邪祟之气荡然无存。
她将冬涉川扶到床边放倒,看着脸上分明的掌印有些心疼。俯身捡起地上的婚服,找来针线缝补。
夏织秧一边缝一边想着方才与聊苍的对话,心道:
“这个该死的魔尊,我好不容易修成人形要大婚了,你又偏偏来捣乱。这可如何是好!”
魔尊喜怒无常,心狠手辣,九界尽知。
夏织秧看着冬涉川,满是疼惜道: “川哥,你身体里有这黑莲,必定是要九死一生。我们既有这一世的姻缘,我又怎能不顾你的安危。”
说着心一横,唤出自己的灵躯,是岩丘界的镇界至宝血胆金莲。
夏织秧咬着牙一闭眼,挥掌劈下一块灵躯。
“嘶……”
那滋味比人削骨还要疼上万倍。
一口深血从夏织秧嘴里渗出来。
夏织秧忍着剧痛,将这块灵躯化形为九孔碧玺。
“川哥,没有你的先天一炁,我也修不成九窍玲珑体。这一世换我来护你周全!”
冬涉川突然挺直腰板坐了起来。
“谁,谁在笑?”
他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夏织秧,僵直的身子这才瘫软下来。
“秧儿,你怎么在这?你嘴角怎么有血?”
他伸手去给夏织秧擦拭嘴角上的血,看到她身边摊放着婚服。
“这婚服……”
“方才有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疯猫,发情撕扯了你的婚服。”
冬涉川待要说话,刚一动嘴哎呦了起来。
他伸手摸了摸脸,火辣辣的疼。
“我这脸……”
夏织秧不想向他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便信口说道:
“我打的。我在这里越缝越生气,嘴角都咬破了。疯猫把婚服挠坏了,你还在那里呼呼大睡。”
冬涉川听着将信将疑,刚刚分明那奇怪的笑声就响在耳畔。
夏织秧手里的九孔碧玺熠熠生辉。
她忍着疼用绳子将它拴好,掖进冬涉川的衣服里。
“这是我早就想送给你的,以后每天都要带在身上,形影不离。若是丢了,我不饶你。”
冬涉川摸了摸怀间,心里暖暖的。他想着夏织秧这么有心,自己却毫无准备,反倒有些愧疚。
“秧儿,你看,就要大婚了,我都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
“不需要你准备礼物,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你就是这世间给我最好的礼物。你好好活着,就是对我好了。”
夏织秧说着竟有些怅然伤感起来,毕竟有这魔尊在,就像一把利剑悬在冬涉川头上,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想着魔尊,她反倒有些不敢直视冬涉川。
窗外的黑气渐渐消退了。
只是望渠的异象,栖云阁已有察觉。
此时,青水之泽护主雷焕,端坐在栖云阁正殿内室的书房中。
一根枯藤急速延伸着,穿过悬窗,爬过条案,将一张卷轴推到雷焕面前。
雷焕将卷轴徐徐展开,只见:
黑莲降世。明日,望渠之灾。
雷焕掌心腾起一团火,卷轴瞬间化为灰烬。
看着那株枯藤,他脸上的阴云弥漫了整个青水之泽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