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烟和宁姝回到房里,她站在暖榻旁,默视着门外的飞雪,宁姝刚被宁婉嘲讽,心里正自愤懑,却见绯烟呆立着出神的样子,遂疑声问她:“母亲,可还在为刚才的事挂心。”
绯烟目光收聚,若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屏退侍婢,一声沉闷关门声后,屋内仅剩她二人,四下静的落针可闻。
依现在的气氛,宁姝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她的脸色不自觉的沉凝下来,二人静室交心,交的是没安好心,阴谋诡计。
宁姝说话前眼望四周,放低声调先说:“母亲,姝儿很担心一件事。”
她的话在绯烟的意料之中,故她也用同样的语气接道:“姝儿你担心的何尝又不是为娘所担心的。”
宁姝情绪被她娘的话所牵动,压着声音急道:“母亲,当年您在送她出府时派人暗杀她,没有成功,现今她好端端的回来,您说她会不会猜到几分….”她越说声音越小。
绯烟听她这样说,目色逐转幽沉,过了稍许她思虑道:“不管她对当年之事知与否,知多少,总之已经消失十年的人突然在这大雪天里登门认亲若说她没有意图,完全说不通。”
“我现在担心的是,不知哪天她会捅破这张窗户纸。”
宁姝听绯烟这话大有道理,分析道:“母亲言之有理,就凭她从习礼这件小事就能反压我们一头来看,此人绝不是我们想的那样简单,以此下去对我们极为不利。”
绯烟忽然惊握住她双手,警声道:“姝儿,我们能爬上今天这位子,来之不易,就宁婉套你这件事已经让你的父亲对我们有了看法,今后凡事都需谨言慎行,再出不得茬子。”
宁姝双目一转,“母亲,你说的话我晓得。”
绯烟放开她双手,叹道:“可今天宁婉几句话,就说的你沉不下气,让她有机可乘。”
“连你父亲都开始关注她了。”
宁姝低头沉默。
绯烟见她有意认识到自己的错,移步到窗前,大开窗棂,任大雪飘进屋内,她眺望着外面雪景,眼色霎然凌厉。
她回转身来,步步趋近环抱着双臂的宁姝,问她:“冷吗?”
宁姝点头道:“冷。”
“如果有一天宁婉真在这府里坐正了位置,我们将是第一个她要对付的人,到时可不仅仅是躲在暖厢房里看外面风霜凛冽,天寒地冻。”
宁姝心里陡然一击,对着外面的风雪,握掌成拳,面呈狠厉之态,“母亲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一天永远也不会发生,即使发生了,承受的也不该是我们。”说完她斜笑的样子近乎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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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几天的雪,第二日终于转了晴,映了积雪的阳光冷白冷白的,这几天没见宁姝那张狂嚣张的脸,连带宁婉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不少,她信手撑开窗扉,支颐着头,笑望冬日阳光里正在慢慢融化的冰雪,哼起小曲儿:
青山隐隐雾渺渺,
长空明明水淼淼。
云漫浮,雁南飞。
谁家少女盈盈笑,
谁家少年心旌摇。
荷叶塘,竹筏近。
摘得芙蓉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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