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钺也连忙走上前给秦七郎母亲施礼道:“婶娘好,侄儿这里给婶娘见礼了。”/p>
秦七郎母亲拉着秦钺的手,端详来端详去,抹着眼泪道:“这不是三郎吗?娃儿啊,你可比以前胖了,脸色也比以前好看了,穿得也比以前体面了!看来你已经不在街上讨饭了,婶娘也就安心了!娃儿啊,你现在在干什么呢?”/p>
现在的秦钺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的那个秦钺因为以乞讨为生,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整个人瘦得就像一只刀螂似的,脸上也总是一副病怏怏的神色。可自打他开始做生意后,不但生活变得有规律了,每天也不用再为吃什么愁了,身体自然而然就好了起来,加上又穿了一身崭新的夏衣,看上去自然比以前精神了很多。/p>
秦钺恭顺地回答道:“回婶娘的话,三郎如今在街上做点贩卖的小生意。”/p>
“好好好,好啊!”秦七郎母亲继续拉着秦钺的手,边笑边抹眼泪,“苦命的娃儿,真真可怜死个人儿!以前的事都是你那个挨千杀的叔叔,如果不是他从中阻拦,婶娘早就把你接到家里去住了,也不用整天偷偷摸摸地让七郎在背地里接济你了!”/p>
秦钺这才知道,原来秦七郎以前接济自己,都是婶娘偷着给的钱。/p>
以前秦钺还一直感到奇怪,秦淮仁长得就跟个大反派似的,而且还是那么小心眼的一个人,咋会生出秦七郎这么一个既高大英武又豪爽大气的儿子来?/p>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原来秦七郎是汉人和鲜卑人的混血儿,他更多的遗传了母亲的善良本性,同时也遗传了他母亲的模样和身材。/p>
真是苍天有眼,七郎真要是遗传了秦淮仁的本性和模样,那可就真的没法看了,同时秦钺也就失去了一个好兄弟。/p>
看着婶娘和蔼可亲的面容,秦钺不禁也流下了眼泪,而且生平第一次有了和亲人久别重逢的感觉。有那么一刻,他心里甚至产生了一种冲动,真想扑到面前这个善良的女人怀里,像抱着自己的亲娘一样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回,把他这些天来遭遇到的苦难和委屈统统都倾倒出来,但考虑到这样的表达方式太过后现代化,肯定是不能被眼前这个还处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时代所接受的,他最终还是忍住了。/p>
见母亲和哥哥相对流泪,秦七郎的眼睛也湿润了:“娘,三哥,你们这是怎么了?如今我三哥不再讨饭了,这应该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啊,你们咋还哭了?”/p>
秦七郎母亲笑着道:“傻孩子,娘这不是高兴的吗!”/p>
秦七郎又问母亲道:“娘,我阿爷这些天在家里都做些什么?他知不知道我和我三哥在一起?”/p>
秦七郎母亲放开秦钺的手,捋一捋鬓边的丝道:“他还能干什么,还不是每天去坊正那里听差,不过说来也怪,你阿爷这几天的行为举止总是怪怪的,每天回到家里也不说话,老是一个人背着手在房里踱来踱去,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p>
秦钺听秦七郎说过,他父亲秦怀仁现在在他们家所在的里坊中充任厢长的闲职。唐代城市里的厢长就相当于现代城市里的楼长,管着几十户人家,和一个小村子的里正差不多,不是官员,既没有品阶也没有俸禄。/p>
秦七郎长出了一口气道:“他不知道我和我三哥在一起就好,要是知道了,我还真有点担心他会来给我们捣乱呢!”/p>
秦七郎母亲道:“不说他了,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去啊?”/p>
秦七郎兴高采烈地道:“娘,您大概还不知道吧?我三哥最近做生意可是赚了不少钱,他前些日子就已经在长安城东郊的白鹿原上盘下一家窑厂,还想在东市上租一间铺面,想做更大的生意呢!”/p>
秦七郎母亲原以为秦钺只是在街上做个小商小贩零打碎敲地倒卖点东西,根本想不到秦钺竟然已经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有钱人,马上道:“娃儿啊,看来你真是有出息了!”/p>
又嘱咐秦七郎道:“七郎啊,你要用钱就回家去拿,你三哥做点生意不容易,千万别总是花你三哥的钱。”/p>
秦七郎笑道:“娘,这个您就不用操心了,我三哥在东市上卖蟋蟀罐,几天就赚了几百贯钱,我那点零花钱对他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花他点钱也没关系的。不瞒您说,孩儿这些日子的吃喝和开销用度都是我三哥给的。”/p>
“我说这些日子你怎么没回家要过钱呢!”秦七郎母亲欣慰道,“不过啊,看着你们兄弟两个能互帮互助,我们这做长辈的也就放心了!三郎啊,你弟弟从小就不爱读书,长大了还不知道能干点什么,婶娘打你小的时候就觉得你长大后肯定是个有出息的孩...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