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是窑工,对瓷器的价格自然非常了解,就秦钺第一批烧造的那六十几个小瓷罐和陶罐,就算卖出天价来,顶天也就能卖个一贯多钱,再去了泥料和釉料以及人吃马喂的费用,还不够他们三个人原来半个月的工钱呢,居然还要一下子涨这么多工钱,换了谁都不可能不在心里暗自打鼓。/p>
秦钺摆摆手,笑道:“你们听我说,把瓷器烧造好是你们的责任,而窑厂赚不赚钱,能不能把烧出来的瓷器销出去,那是本东家的责任,如果窑厂经营不善,就算给你们再少的工钱,窑厂该经营不下去还是经营不下去。”/p>
秦七郎也在一旁道:“王伯,经营上的事你们也不懂,少东家自有少东家的办法,少东家给你们多少你们就拿多少。你们也不用担心窑厂以后会怎么样,这都是少东家自己的事,你们不用操心。倒是你们自己,要想保住手里的饭碗,想对得起少东家,那你们就应该好好干,烧出更多更好的瓷器来,这才是正道。”/p>
王伯点头道:“少东家说的是,我们一定好好干,绝不会辜负少东家的。”/p>
钱九也道:“是呀,自打少东家接手了这窑厂,我们就看到希望了。”/p>
秦钺道:“大家先干了碗里的酒,先吃点东西,下面我还有话说。”/p>
大家纷纷举杯干了碗里的酒,随意吃了些肉菜,孙六又给大家斟满。/p>
秦钺接着道:“咱们的窑厂有两孔窑,如果两孔窑同时开火,每次都按满窑算的话,最少也需要七八个工人,可咱们窑上现在只有你们三个人,这是根本不行的,那我下面就说说关于咱们窑厂招人的事。”/p>
王伯道:“少东家想招多少人?”/p>
秦钺道:“你认识的人里有合适的人选吗?”/p>
王伯道:“倒是有一个,这人姓陶,今年不到四十岁,就是附近村子里的人,以前也是咱们窑上的一个老窑工,后来咱们窑上越来越不景气,用不了那么多人了,就离开了。”/p>
“这人手艺怎么样?”/p>
“已经做了二十几年窑工,手艺没的说,洗泥,制坯,修坯,施釉样样都能拿得起来。”/p>
“他现在在哪?”/p>
“在长安城北华原县的一家窑厂里做工,过年的时候我还见过他。”/p>
“他在那里混得怎么样?”/p>
“不太好,我听说那家窑厂有很多华原县当地的窑工,他在那里根本不受重用,平时就是做些挖土、洗泥、踩泥和烧窑的粗笨活计,工钱也只有二百多文,说白了就是个苦力,加上离家又远,他早就不想干了。可他们家又没有土地,回来也没有饭辙。”/p>
这个秦钺明白,华原县是唐代著名的陶瓷出产地,也就是宋代的耀州窑,当地自古就出产陶瓷,窑工更是数不胜数,从外地小窑厂去的窑工不受重用也能理解。/p>
“王伯,你马上找人给他捎个口信,让他回来。”/p>
“这个好办,我认识几个瓷器商人,他们经常走华原县,和他们打声招呼就行了。少东家,你打算给陶师傅开多少工钱?”/p>
“先和孙六一样,每月三百二十文吧。”/p>
孙六道:“少东家,这个不太合适吧?人家陶师傅可是老窑工了,和我这个刚出徒的拿一样的工钱,人家不会有想法吧?”/p>
秦钺道:“咱们窑厂不管谁来,暂时都得以你们三个为主,手艺再好工钱也不能过你们。我今天就和你们交个底,我曾外祖曾做过隋朝的从三品将作大匠,我从小就钻研过烧造陶瓷的工艺,我虽然没什么实际经验,但要论对烧瓷工艺的领悟和造诣,一般的窑工和工匠还真不一定能比得上我。咱们窑厂只要有我这个东家在,手艺再好的工匠也只是个工匠,只能按我的要求做,绝不能擅做主张。”/p>
这个王伯他们还真服气,要是秦钺不懂烧瓷工艺,也不可能设计出那么漂亮的蟋蟀罐。/p>
秦钺喝了一口酒,然后放下酒碗道:“至于以后给不给陶师傅涨工钱,那还要看他的表现。我说的表现不单单是干活好坏,重要的是对我这个东家是否忠心,不忠心吃里扒外的人手艺再好咱们窑上也不要。”/p>
钱九不住地点头:“是是,少东家,您说的太有道理了。”/p>
秦钺又道:“王伯,我就这个条件,陶师傅能接受就让他回来,不能接受我再找别人。”/p>
王伯道:“这个条件已经很好了,对陶师傅来说,不但涨了一百多文工钱,离家也近了,婆姨和孩子都能照顾得上,这么好的事,他怎么可能会不同意?”/p>
秦钺道:“王伯,除了陶师傅,你再给我找一个大工,另外再找四个学徒的少年负责干粗活,学徒的也有工钱,每人每月一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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