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人在生死总有领悟

笑得仿佛超脱了自我。

    他在笑，不知道在笑什么，不知道想通了什么，如同疯子般笑着。

    渐渐的，笑声停了，张白干呕了一声，唾液重新充满了干渴的口腔，连续吞了几口唾沫，微微滋润着受伤的喉咙。

    “我知道我今天会杀人，会真正的杀人。我明白这和之前救不了人不一样，这是一次真正的搏杀，但是我在之前都狠不下心，甚至得靠莫须有的事情来催眠自己来激发对对方的恨意，我以为这样就能狠下心来杀人……”

    张白在诉说着，用一种很嘲讽的语气在说话，话语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蔑视。

    “我刚开始还在想，如果我以绝对的优势战胜了对手，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杀人了。然后你也看到了，我被他的气势所震撼，先前自我催眠得来的那些所谓气势被吓得烟消云散，然后他攻过来，用很简单很普通很粗糙的招式打败了我。他把我踢倒在地，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带着杀了我的目的用出来的。”

    张白按住自己断裂的左手腕，咬牙一扳，用无比熟练的动作把错开的骨头强行接在了一起，剧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但他觉得这很好，真的很好。

    “我被他踢断了左手，那时候我怕了，我站起来想要投降，我想要求饶，但我还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就被踢断了右脚，很痛，真的很痛。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死亡离自己这么近，然后我觉得我不能死，我不想死，所以我想我得把他杀了。”

    张白把右脚搬过来，看着自己扭曲的右脚，用右手从尸体上扣下一块肉放进嘴里用力咬着，然后右手摸上了断裂的地方，咔嚓一声接上了骨头。

    吐出肉块，张白继续说着，语气逐渐变成了平静：“痛带给了我恐惧，也带给了我愤怒，当时我不顾一切的想杀了这个人，然后我用了一个小技能抓住了机会，把他给打死了。我看见了他脑袋裂开流出脑浆，我知道他应该是死了，但是我怕，我怕他又活过来杀我，所以我就不停的打，一直打，直到你把我拉住……”

    张白歪着身子倒在了沙漠上，刺烫的沙粒摩擦着他的皮肤，他太累了。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他真的死了。”

    曹大地把张白用一只手抱了起来，好像拦着一个充气小孩一样轻松，然后他大踏步朝门外走去，直奔医疗舱。

    张白趴在曹大地宽厚的肩膀上，突然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顺着脸颊划过，被脸上的鲜血染红，然后落在了曹大地的肩膀上。

    “我，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经历，从来没有过！那可是死啊！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死了就什么也做不了了！我不想死啊！你明白我的心情吧？你一定经历过许多次生死吧！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感觉吗！？”

    从抽搐变成了咆哮，眼泪和鼻涕混在了一起，张白在哭，同时也在问；曹大地用手摸了摸张白的脑袋，道：“我理解，我当然理解。”

    张白哽咽道：“教练……曹大地，师父！我想家了，我想我的爸爸妈妈，我想我的朋友，我想我的那些同事同学们，我想我原来世界的生活，我想回去……”

    “我不想留在这傻逼二次元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啊！！！”

    “我再也不信什么二次元是天堂这种傻逼言论了！我宁愿呆在‘地狱’般的三次元等死！我想回家！我想回去！你们科技这么高难道都不能把我送回去吗！？”

    “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