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中了进士之后,受到陈于壁的高度赏识,为了给自己捞够政治资本,才把他下放到这杭州来当知府。听说有人想当着皇的面把陈于壁给搞下来,他不仅心急如焚,陈于壁要是垮了,他也呆不长!这才带着已经开始闹事的两个县的知县到处灭火。
不过这会儿马远可不在织造局,他又赶着去县里了,织造局来了客商,杨金山找不到马远,只能把这两位浙江的父母官给赶紧请了来。就在此时,门外一直候着的衙役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对着钱宁道:“大人,淳安县的老百姓跑到杭州府衙去闹事了!至少也有几千人!您看”
“知道了知道了!”钱宁烦躁地挥了挥手,然后无奈地看了看杨金山。已经吃过亏的杨金山端起杯子喝了口好的碧螺春,然后抿了抿嘴,才道:“两位大人,地方的事情您二位看着办就是,但是这笔买卖可不能耽误!若是耽误了宫里的事情,且不说老祖宗会不会责罚,就是皇他老人家那,也不好交代”
在赶往府衙的路,何进贤恼怒地低声喝骂着,这个白痴马远,怎么就把老百姓给带到杭州来了?这不是存心添乱么!还有那个常玉敏,平时做事还算机灵,怎么这回反应这么迟钝?马远下去的时候,还专门给他带了一队兵马,难不成那些百姓们连军兵都不怕?
“别骂了”钱宁长叹了一口气“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你就是想挡也挡不住啊”离杭州府衙还有段距离,就看见府衙门口乱哄哄地不知道挤了多少人,或站或坐,把门前那条本来就不大的路给堵的严严实实。杭州的百姓们也跟在旁边起哄着,场面极为混乱。钱宁眉头不禁一紧:这个钱宁,也不维持一下秩序,这把杭州府给闹的,成何体统!何进贤乃是武举出身,家里费了老鼻子劲才把他给弄到现在这个位置,他一点都不想干什么提刑按察使,还是喜欢当初在军队的感觉;一见这种场面,脾气火爆的他挽起袖口就打算冲去,钱宁一把拉住了他:“别去了,咱们还是走后门!”
“可就让这些刁民公然在府衙门前闹事,咱们浙江官府还有何威信可言?他们还不把府衙给拆了!”何进贤指着百姓痛骂不已。
“放心好了,拆不了。要是真拆了,我就辞官不干了。走后门!”钱宁看着面前人潮涌动的淳安县百姓,无语地摇了摇头。
进了府衙,马远正在摔碟子砸碗,指着常玉敏和张良之大声吼道:“把那些闹事的全都关起来!有多少关多少!本官就不信了,这些刁民还想把府衙拆了不成?!”
“浙江有几百万老百姓,你抓得完吗?”钱宁皱着眉头道。他最不喜欢听这话,动不动就抓人,关人,这老百姓是你能抓的完的?关的完的?那要你这个知府是干什么用的?虽然不能称之为父母官,可好歹下面有州县,面还有内阁,朝廷,皇!如果事事都不能自己在权利范围内摆平,还要麻烦面,这个知府不要也罢!
一看是布政使和按察使大人到了,马远就仿佛是跋涉许久的人找到了组织一样,立刻跪在地叩首道:“大人!我也只是想把朝廷交代的事情做好,可怎么就这么难!这些百姓一点也不体谅朝廷的苦处!我知道,改稻为桑势必是一个艰巨的过程,可是必须要推行下去啊!去年提前征税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大明的国库眼瞅着就见底了,但寅吃卯粮总不是长久之计,只有想办法开源节流才行,只是”
“好了好了!这些不说也罢,大门口的百姓,还是我去劝退!但是你要记住,这改稻为桑乃是国策,必须要推行下去!不过也要注意方式方法!每个县的百姓都来府衙闹一回,这让朝廷怎么看咱们?你这脾气,还是要改一改!”钱宁放缓了语气,好心劝慰起了马远。平心而论,整个浙江,也就他这个杭州知府当的最累,做的事情最多,他做事的方法确实有些急躁,但这个人却是难得的知道为朝廷解忧,为官解愁,为下面解困的官员,钱宁一直都很欣赏他,但是可惜,没有足够硬棒的政绩做支撑,就是想提他也怕别人不服气。结果又摊推行这么个国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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