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老爷,您就吃饭!朝中的那些事情,自然有那些官老爷们看着,您这又是何苦”沈李氏端着手里又温了一遍的饭食,苦苦哀求着。
“都说了我吃不下!让下人都退下!我想一个人静静!”沈一贯恼怒地挥手把她手中的饭食给打到了地。自己当时在大殿就总觉得,这个改稻为桑有些不对劲,可具体是哪里不对又想不起来,当在回来的路,看到番子们毒打路边一个卖菜的女子时,摹地想通了关节!办不好的,这个改稻为桑不仅办不好,浙江的百姓恐怕还要遭殃!枉自己还推荐李化龙去干这活,这简直就是坑人坑己!他后悔不已,可是现在诏令已经发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当时不提出意见,现在才全盘否定皇的提议,他死定了,李化龙也死定了,张位也跑不了!赵志高和陈于壁好毒的心思!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赶紧去找张位面谈。
李化龙,以后就看你的了!若是有什么闪失,咱们可全都得完蛋!
老李同志晃悠了两个月,才从大明的最西边奔到了大明的最东边,看着江南水乡那迥异的风景,听着江南女人那吴侬的软语,他也忍不住心里的赞叹!不愧是我大明的税赋重地!这与民风彪悍异常的播州成了鲜明的对比。当务之急,是要去浙江承宣布政使司报到,改稻为桑的国策已经下发到这里一个月了,若是没有级指示和指导,还不定这些浙江的土皇帝们怎么折腾呢!
浙江承宣布政使司衙门。
“李大人,我家老爷现在正在杭州新安江处理紧急政务呢,您要真是等不急的话,不妨直接去杭州找他。”门前的管家客客气气地对李化龙说道。
“去新安江了?不知可否告知本官,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需要郑大人亲自去处理?”李化龙有些疑惑,按照惯例,除非是造反或者外敌入侵,一般情况下一省的二品大员是不会轻易地下去的。
“唉还不是朝廷的改稻为桑,这浙江的刁民呐,他就是不愿意改!不仅不愿改,还公然聚众对抗官府!都闹腾了好些日子啦”管家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的出来,这些日子郑乾没少操心,估计事闹的不小,恐怕连军队都动用了。
“多谢!”也来不及多说,李化龙让跟随的下人在此等候,他打马就往杭州新安江奔去。
每年四月过了桃花汛的时候,新安江便到了水量最为充沛的时候,慷慨地从它流经的各个堰口灌溉着两侧农田里的稻田青苗,养育了江水两岸无数的百姓们。可是今年,两岸所有的堰口都被堵住了,江水哗哗地往下流着,仿佛是在为两岸干枯开裂的农田哀嚎,那些农田里的青苗已经枯黄了叶尖。
阻隔在大江与大片农田的大堤,站满了跨刀执枪的军士,还有不少衙役,其中有几个一身正装面色严肃的官员,以及一眼望不到头的百姓,居然齐齐地跪在大堤的边,绝望的脸透出无名的悲愤!
在农田的另一侧,一队骑兵正在整齐地排成一列,面对着无边的农田,做冲锋状,个个眼巴巴地瞅着大堤的几个官员。
“踏苗!”吼声是那个站在正中穿着四品官府面色凝重的官员发出的。
骑兵们终于以排山倒海之势往前冲去,只是马蹄下不是战场,却是连叶尖都已经枯黄的农田。随着马蹄声的响起,大堤跪着的百姓们终于大哭出声!
哭声越来越大,马蹄声越来越响,千军万马,竟在这农田当中翻腾不休!
“爹!”随着一声女人惊恐的哭喊声,一个老人突然站起身冲到农田里,就像是护住自己孩子一样紧紧地趴在地,把脸死死地靠在那些枯黄的青苗,怎么也不肯起来。
只见马群离老人是越来越近!
“拼啦——”一个壮汉悲愤地大喊出声,同样不顾一切地扑向农田“反正都是个死!大伙拼啦!”这声呐喊就像是军令一般,顿时无数的百姓扑向了那老人周围,大家手拉着手长成一列,用自己挺起的胸膛面对着即将冲过来的千军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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