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脚镣加起来足足有几十公斤,朱一刀艰难地走着,身的衣服也被拔了下来,脚的鞋子也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光着个脊梁,一步三晃地往所谓的审讯室走去。身后跟着的那个狱卒眼神有手机看访问xom些奇怪,他阻止了拿狱卒的鞭打,轻轻地摇了摇头。拿狱卒似乎挺怕他,恨恨地把捏在手里,不停地把弄着。
等到了地方,昏暗的油灯一闪一闪,仿佛马就要熄灭;到处都放着刑讯的工具,面不知道是被浸在血里了多久,一股血腥的气味扑鼻而来,哪里是什么刑讯工具,分明就是死人的尸骨!也不知道曾经整死了多少无辜的犯人!老朱对这个还是比较清楚的,其实每年被关进来的那么多犯人,至少有一半都是冤枉的。可冤枉又有什么用?哪个庙里没有冤死的小鬼?只能怪自己命不好,被关进这地狱一般的地方。朱一刀只希望,自己不要是这些冤死鬼中的一员啊!
不过当他看见李莲雄那阴不阴阳不阳的眼神,心里突然又燃起了一股斗志。奶奶个熊,就是你个阉人,一直都不肯放过老子,非要置老子于死地不可。当初你走私粮食到蒙古,可曾想过中原数百万的生灵?不断你的财路,一旦遭受大灾,他们吃什么喝什么?怎么活?断你的财路,那是你活该!只是没有机会把你个阉人给弄死,那是你的造化。想到这些,朱一刀的眼神也渐渐地凌厉了起来,就算不为天下苍生,为了自己的良心,老子就是死也要和你玩一玩!
李莲雄仔仔细细地修完了指甲,终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慢慢地道:“说!你向皇都进了什么谗言,让皇可以置我大明万里江山百年国运于不顾,非要立三皇子为太子?”
“老子跟皇说了,这司礼监出了奸臣!倒卖粮食武器给蒙古,中饱私囊,甚至把宫里拨给司礼监的公款以各种理由私吞”话还没有说完,身就挨了重重的一鞭子,在盐水的刺激下,伤口突然痛的钻心!
朱一刀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几乎要昏厥过去。他娘的,这盐水煮肉原来就是这么个味道啊!自己以前倒是给别人过,今天总算是亲自体验了这种味道。爽!真他娘的爽!
“说!你到底向皇进了什么谗言?!今儿要是说了实话,可以保你不死;若是不说,咱家就要褪你几层皮!”李莲雄也没想到朱一刀居然会这么硬气,当着这么多属下的面给他难堪,这种事情就算是大家都知道,可又怎么能说出来?他难道真的不怕死么?李莲雄不相信这世还有不怕严刑的人,这么多年了,不管是王公贵戚还是百姓军士,到了这里就只有求饶的份,哪有人像他这样死到临头还嘴硬的?
朱一刀强抑制住自己的意志,不停地在心中默念着挺住,一定要挺住!沈慧还在等着自己,不能死,不能对不起她!
他下嘴唇都快咬破了,还是用那种要杀人的目光死盯着李莲雄,过了半天,猛地吐口血水,道:“你不是想知道吗?行,老子告诉你山东之所以民变顿起,就是因为你这个阉人!你把河南山东粮食储备库的粮食全部都倒卖光了!以至于山东遭遇大灾,百姓民不聊生只能造反若真是要找罪魁祸首,你,李莲雄,就是山东民变的罪魁祸首!就是我大明的蛀虫!我不杀你朝廷不杀你天也要收你!”
这最后一句话朱一刀几乎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当他在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不停地在身抽着,每抽一鞭子,身都会多一条深深的伤痕;每抽一鞭子,朱一刀都觉得疼痛万分;每抽一鞭子,他浑身就要痛苦地抽搐一下!老朱觉得自己马就要疼痛的窒息了,真没想到,这盐水煮肉的滋味竟然是这么难受!再想起其他的刑讯手段,他的心越发冰凉,难道这回真的要死在东厂大牢么
李莲雄是又惊又怒,他在山东做的事情,是直接绕开司礼监悄悄和山东布政使司的人干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也只有山东布政使和自己才知道,当初双方的合作,到底卖出了多少粮食,收了多少银两。虽然信阳府的下都被抓了起来,但是他们没有胆子把内廷给供出来供出内廷就意味着往皇身泼脏水,皇定然会勃然大怒,大怒的结果就是这件案子所有的人都得死!一个也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