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江飞的这番解释让朱一刀觉得如坠冰窖,浑身发冷。如果万历无意让三皇子朱常询继承大统,又怎么会悄悄地把这个小屁孩放到他这里?只有这样才能避开那些大臣们的无端指控,才能避开言官们疯狂的痛骂。等到时机成熟,三皇子早就接受到了足够的文化教育和军事教育,其能力又岂是到现在为止还是文盲的大皇子能比的?
万岁啊万岁,你可是把我害死了!这要是让大臣们知道了,我朱一刀可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老朱心里的哀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远远地离开万历,离开皇家,离开京师,可是现在发生的一切,却始终把他不断地拉扯进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这下算是彻底和万历分不开了。这个现在的小屁孩,将来的皇帝,自己应该怎么对他?
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能当一般人对他。不然谁知道这五千人里,有没有司礼监的探子?有没有内阁的探子?若是被他们泄露出去,万历只能被逼着把自己杀掉!
算了,就当是自己的儿子!
可是人呢?什么时候把小屁孩送到这里呢?那狼群总旗不慌不忙,从自己的背取下一个包裹,俩人这才看清,敢情这总旗把小屁孩当货物给背到背了!
朱一刀当即一脸黑线:人年纪再小,好歹也是个皇子?你怎么能这么对他?那总旗却嘿嘿笑道,皇说了,锻炼要从娃娃抓起!
于是乎三个人手忙脚乱地把小屁孩从总旗身轻轻放下来,再轻轻地挪到朱一刀的床,这些动作并不复杂,却累的三人汗流满面:什么时候带过小孩啊!都是大老爷们,这种事情怎么能做,换在一般百姓家也都是女人干的事情好不好!
可惜现在情形不一样,朱一刀只能又当千户又当奶爸,他也只能小心翼翼,就差在这小屁孩身写四个大字:易碎轻放了。看着睡的无比香甜的小屁孩,朱一刀的头又开始疼了:明天早小屁孩一看自己不是在皇宫,不是在母后身边,却是在一个一群爷们的陌生地方,会不会放声大哭啊?
不过年仅十岁的朱常询却并不像一般的孩子,这个小屁孩看起来确实有帝王之象。当他睁开眼睛,看着两个睡的东倒西歪的大汉的时候,并没有大声声张,而是又看了看那床唯一盖在自己身的被子,小心地掀开,然后笨笨地往他俩人身盖去。
朱一刀一夜都没睡着,他一直在想,到底该怎么办?所以小屁孩那轻微的动作一下就把他从假寐中惊醒了。看着满眼惊恐的小屁孩,老朱没来由生出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他从小生活在帝王之家,都说天家无亲情,虽然他衣食无忧,但是内心却无比地寂寞!
老朱微笑着摇了摇头,静静地指了指身旁呼呼大睡的江飞。
小屁孩一下子就懂了,费力地把被子往江飞身拖去,然后还是笨笨地盖在了江飞的脑袋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哪有什么力气?
可怜江飞却仍然是呼呼大睡,而且开始了鼾声如雷。
小屁孩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那双灵动的眼睛无助地瞧着朱一刀。
老朱差点没笑出来。
天已经快亮了。无心睡眠的朱一刀抱起小屁孩,走出了屋子,走到宽敞地操场,和小屁孩一起用迷茫地眼神望着天空。
大清早地,伴随着尖锐的起床号,军士们手机看访问xom揉揉惺忪的睡眼,麻利地穿起军服,然后迅速地到房屋外面去集合,大家都清楚地看见,朱一刀抱着一个小屁孩,满脸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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