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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仪仗昼夜行进,一路上几乎少有停留,每到一处,都是匆匆补充了一下行程中所必须的饮水与食物之外,从未做半刻的停留。卫恒更是从未下车一步,整日里呆在车上,除了和谭真与颜柔儿还有风城所属的谭方与风城八卫之外,偶尔与可姰坐在车辕处闲聊两句,听着可姰疯言疯语的说着他所谓的幼时趣事,也倒是解了不少路途的寂寞。另外,他还从可姰之处学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密法,让他更对可姰的来历感到好奇。除此之外,他也不与人说话,即使如毛得胜,也就是小毛子这样的人物,都是爱搭不理的模样。毛得胜倒是也没有见怪,一路上小心的伺候着,从无半点的怨言。
可姰这一路上显得极为的安静,那个疯病也没有再发作过。沉静中的可姰,一副大家的风范,举手投足这种都显出了一种别样的风华,令人不敢有半分的小视。她或是和卫恒坐在车辕上聊天,教授卫恒一些武功之外,就是逗弄着一直伏在她身边的大威。和赵倩儿一起生活了六年的大威,第一次离开赵倩儿,开始的几天着实也有些懒洋洋的无力。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它渐渐的和可姰熟悉了,每天围着可姰打转。可姰也没有惧怕大威的可怖威猛的外姓,对它悉心的照顾,短短的十几日,大威更见一种诡异般的威猛气息,行动悄然无声,有时竟然能够瞒过卫恒的耳目。除了这些事情之外,可姰再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仪仗行进之时,她就坐在车辕上静静的发呆,仪仗停止之时,也站在车下,一动不动,任何除风城以外的人员和毛得胜靠近卫恒的坐车,她必然流露出一种警觉,浑身散发的强大杀气令仪仗的随行人员心惊胆颤
刚开始的时候,谭方和风城八卫对她也着实的提防,但是后来看到她对于卫恒丝毫没有半点的恶意,更全力的维护,于是也就放下心来,对她也不再排斥。当然,这并不是说谭方等人不再提防,相反,他们对可姰的监视更见严密,只是已经渐渐的由明处,转为在暗处进行。
卫恒这一路也十分的安静,随行的人员颇感奇怪。这位誉满京城的顽劣王爷似乎自离开风城之后,就像转了性一样,安静让人感到难受。不过他们也没有想的太多,在他们看来,已经二十一岁的卫恒,其实不过是一个从来没有离开过家半步的小孩子,骤然间离开了昭德太后,难免心中会有些难过,所以也就不放在心上。
一路行进,晓行夜宿,皇家仪仗离风城越来越远,在越过了宣化府之后,他们从炎黄大陆的西南极地进入了江南领土,这里是江南王杨陀的领地,也是整个炎黄大陆的鱼米之乡,其间湖泊交织,河道纵横,一行人的速度渐渐的放慢了下来。
从进入了杨陀的领地之后,卫恒不再整日坐在车中,他开始走下车,有时跨坐大威威武行径,有时上马与颜柔儿、谭真纵马驰行,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他开始多话了,或者是在仪仗停留之地大声的训斥迎接的官员礼数不周,或是在路上看到某处好玩的事物之后,突然耍起孩子脾气,强行命令仪仗停下,带着谭真、颜柔儿、大威,还有可姰一玩就是一整日。若是毛得胜略一催驾,他就破口大骂,全无半点皇家的风范,把毛得胜骂得一脸的铁青,悻悻的离去
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总算见识到了卫恒的顽劣,一路上的行程更加的缓慢,渐渐的一个月过去,驻马关遥遥相望
这已经是卫恒自脱困云雾山之后,第二次来到了驻马关,上次自京城返回风城之时,由于他功力尽失,无心再作停留,只是匆匆的路过,并没有在驻马关停留。这一次,当他再次来到驻马关前,已经时隔六年。
驻马关依旧雄伟的矗立在江南的咽喉要所,卡死了江南的三道要害。西南前行,就是云雾山,风城所在。向南继续行进,依旧是杨陀的领地,一直延伸到南海的松离岛。驻马关就像一把利剑一样插在江南的领地之上,如果想要吃到江南这块肥肉,那么就必须要先碰一碰驻马关这一把利剑!
六年的时间过去了,杨陀丝毫不见半点的老态,他看上去更加的年青了,红润的脸膛,花白的头发,更见衬托出他那种无形的威严。他站在驻马关前,任由江南那阴冷,潮湿的寒风吹拂着,就像一棵苍劲的古松,卓然傲立,透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威严气势。
对于这个和自己父亲齐名的沙场老将,卫恒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想当年王小波起兵造反,对抗天岚帝国,一路狂飚,从西南诸地一路袭卷,江南大半领土尽为其所占。但是就是在这驻马关前,王小波吃到了生平的第一场败仗。三十万大军陈兵驻马关前,围攻近年逾,却丝毫无法撼动驻马关半步。也正是因为在驻马关被牵制了其半数兵力,才使得王小波在兰婆江惨遭败绩,自己也丧命于乐清河的手中。当时的一战,成就了乐清河的威名,但是归根溯源,若是没有驻马关的强力抗击,乐清河绝无那样轻松的战胜王小波的可能。而当时驻马关的守将,就是现在的江南王,杨陀。
从那之后,杨陀在江南一地声名大振,虽则他是一个北人,但是江南之地的声名却远远超过了他在北地的名声。随着天岚帝国的腐朽,杨陀在卫夺,乐清河相继起兵之后,也起兵造反,在半年的时间里尽占江南领土,除风城以西诸地,因为牵扯到了羌人的铁骑,杨陀没有出兵之外,江南领土尽在他手中掌握。他的铁骑一路狂飚,甚至陈兵在兰婆江以南,险些跨过了兰婆江。当时若不是羌人突然造反,对他发动突然的袭击,使得他收尾不得兼顾,也许今日的升龙帝国不过是一个梦想罢了。也正是由于这种原因,不得已,他同意了卫夺的意见,俯首称臣,全力与羌人鏖战,并将羌人再次击退于云雾山西南之地。在赵倩儿镇守风城之后,羌人不再向江南挺进,杨陀更有了足够的时间来发展自己的力量。他退回了驻马关,以这里为他的根基,四处扩散,其实力甚至占领了半数的兰婆江方向
卫恒一看到杨陀,立刻走下仪仗车辆,紧走两步,来到了杨陀的身前,躬身一礼,恭声的对杨陀说道:“侄儿卫恒,见过江南王爷,六年不见,王爷一向可好?”
杨陀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他双手将卫恒扶起,眼睛上下打量,好半天,他突然洪声大笑“风城王,恕老夫托大,叫你一声恒侄。呵呵,以后恐怕老夫也无这样的机会再如此的称呼你。六年前恒侄正是少年,却已然风华初露,如今六年过去,恒侄的风采更盛当年,呵呵,此次入京,想来飞黄腾达,指手可得,老夫先在这里恭贺恒侄了!”
卫恒微微一笑,他自然明白杨陀的话中含意,脸上不露半点的声色,他看着杨陀轻声说道:“伯父大人哪里话来,小侄当年入京,多亏了伯父的照应,才得以平安返回。只是上次路过驻马关,因小侄身受重伤,所以没有拜见伯父,还请伯父多多的原谅则个!”
“好说,好说!”杨陀用笑声将卫恒的话语遮盖,他看着卫恒,一把拉起卫恒的手,对卫恒说道:“来来来,江南风寒,你我在王府再叙。本王已经在王府摆下了酒宴,你我今日,一定要好生的喝上两杯。”
卫恒微微的一笑,恭声说道:“既然伯父如此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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