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平壤城中浴血苦战,互相僵持不下的时候伯颜军中却来了支五百多人的援军领头的蒙古将领伯颜倒也认识。是源唐古手下爱将,达鲁花赤之一良合台。
这良合台告诉伯颜,监国源唐古正在光烈城下奋战。只因粮草紧缺派他回来督催粮草,不想快到平壤城下之时,却听闻新附军变乱看到伯颜大军正在攻城。良合台便领军前来相助。
伯颜知道良合台乃是蒙古军中一名猛将,又见他带来的五百士兵,虽然都是些高丽人,但人人看起来都彪悍精炼,虽然人数不多,但正感人手紧缺的伯颜心中大喜,便让良合台带着这彪人马前去西门方向监视城中叛军动向。
其实这路人马哪里是什么援军,正是大汉皇帝王竞尧的义弟,汉军翼威将军庄剑率领地五百名汉军士兵。
原来自从定下奇袭平壤之计后庄剑带着部下专抄小路,向平壤方向悄悄前进。当离平壤还有近百里路程的时候,在前面探路的小队,意外地抓获了两个从平壤出来的新附军士兵。详细追问之下,这才知道平壤城中发生地重大变故。而那两名士兵当得知面前的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汉军之后,竟然忍不住呜咽着哭了出来。只管恳求庄剑尽早接应起事兄弟。
庄剑本来就是为了偷袭平壤,要将高丽搅得天下大乱而来得知此时平壤唾手可得,不禁大喜。一面派人通知何淼迅速向自己靠拢,一面带着部下以强行军地方式向平壤方向急进。当就快到达平壤之时,却发现蒙古人地大军正在猛烈攻击。
以区区五百士兵,要想救助平壤,无异于是自寻死路,庄剑决定利用良合台,冒险混入蒙古军中。而后再行寻找机会。但他地这一方案危险极大,只要良合台稍有异心,自己和这五百名部下未免便不能再生还回国但平壤的危急局势,已经让庄剑顾不上许多不想一试之下居然得到伯颜信任。
但是伯颜的信任并不代表事情就告一段落了如何能成功的和平壤城中的起事士兵联络上如何能把他们搭救出来,这才是庄剑所要考虑地。甚至庄剑开始想着能否逼退伯颜地军队。将平壤控制在自己手里但就目前的情况而看,这一想法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黑夜的平壤,已经陷入到了一片寂静之中,庄剑走出军营,看着远处模糊不清地平壤城墙,咬了咬牙,叫过了那个高丽向导。猎户出身地崔甲申在他耳朵边低低嘱咐了几句崔甲申先是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不听地摇头。可是当庄剑将一串纯金打造地手镯放到他手里的时候崔甲申眼睛里露出了贪婪兴奋地光芒。犹豫了好久,终于用力点了点、头。
庄剑微微笑了一下。这是自己母亲在临死前留给自己唯一的纪念品了现在居然为了送封信,就这么给了高丽棒子
利用自己防卫西城的优势庄剑让良合台支开了站岗的蒙古哨兵全部换上了汉军。而后,带着攀登工具的崔甲申,迅速接近了城脚。猎户出身的他爬惯了悬崖峪壁。身手甚是敏捷。不一会儿就慢慢爬上了城楼。很快。庄剑远远地看到,城楼上几名站岗的新附军士兵,将他拉了上来,然后五花大绑地押送了下去庄剑这时候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深夜地时候,在平壤城中,谢庭南、郝文谦这些起事将领被元帅丁忠连紧急叫到了军营之中走进元帅的大帐,他们发现丁忠连地脸上充满了喜色。
“太好了,你们知道现在西门外把守的军队是谁?是汉军是大汉朝廷地军队!”一见他们进来掩饰不住满脸兴奋地说道。
几员起事将领大喜之下,急忙追问元帅如何得知。丁忠连将冒死来到城中的崔甲申拉到了他们身边。让他对部下详细述说。
崔甲申看着这些军人,有些畏惧地说道:“那个叫庄剑的汉人说了,再让你们明天坚持一天,等到了明夜子时。准时打开城门,带着高丽国王和王后,迅速从西门方向撤离平壤城,他会为你们打开一条通道“”忽然,谢庭南“跄踉”一声抽出宝剑,一把架在了崔甲申的脖子上厉声说道:“你是蒙古人派进来的奸细,难道当我不知道吗?”
好心进来送信的崔甲申,哪想到这将军会来这么一出,一惊之下,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上。
丁忠连挥挥手。两名亲兵将崔甲申带了出去谢庭南收剑归鞘,说道:“元帅,提防其中有诈,哪有这么巧的。蒙古人正好围城。汉军就那么巧正好来到?”
“我也是这么想的。”丁忠连点了点头:“但这是我们唯一地机会,否则平壤早晚都会被打破,兄弟们迟早会死在这里与其在这等死,不如冒险试上一试。这样,咱们分成两路。我带着一百名士兵先行出城,文谦,你和庭南在城中看着动静,如果一切安全,你们押着高丽国王和王后,迅速跟随出来。万一这是鞑子的骗局,你们立刻关闭城门,千万不可管到我们地安危!”
看到部下想要争辩,丁忠连摆摆手说道:“不要再争论了,我是全军元帅这险理当由我来冒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文谦为城中主帅庭南为副帅。能坚持多少时候,就坚持多少时候”
几员将领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元帅,艰难地点了点头
但是,事情的进展却远远没有他们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就在第二天清晨,起事士兵重新登上城口城楼,准备抵挡鞑子再一次进攻的时候,他们却发现。那些蒙古士兵并没有准备进攻的意思,而是骑着马来回巡梭,并不时地向后面张望几眼,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一直到了中午地时候。蒙古军营里忽然像是有些热闹起来,并且还不断传来了蒙古士兵的嬉闹之声,偶尔还有几声孩子的哭声,随风传送到平壤城地城楼上。
过了会,几个蒙古人骑着战马来到平壤城下,只点名要丁忠连出来相见。等起事士兵告知丁忠连后。正在部署着晚上突围事宜的丁忠连一听,心知其中必定有异,急忙带着部下来到城楼。
看到丁忠连出现,蒙古人对着他叫道:“丁万户,我家元帅为你带来了一些人,请你看一下。”
说着手向后一挥,接着几十匹战马从蒙古军慢慢踱出,每匹马上就五花大绑着一到两名人犯,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城楼上丁忠连只一看“哎呀”叫了一声,两眼一给,当场就昏了过去城下地蒙古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也不心急,只在城下耐心等着。
城楼上谢庭南等人大惊。急忙扶起元帅见一旁郝文谦已经是泪流满面,追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郝文谦垂泪告诉他们,城下的那些囚犯,全是丁忠连丁大元帅的家人。
谢庭南听得面色如土,好半晌“扑通”一声对丁忠连跪下,连连磕头。泣泪道:“元帅,是谢庭南对不起你,是谢庭南害苦了你”正好丁忠连从昏迷中悠悠醒来,听到了谢庭南的这番话,虚弱地说道:“天意,天意,从起事一开始我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又怎能怪得了你?只是没有想到。那鞑子卑鄙如此,竟把他们全部押来这里“扶我去城楼,我要看看我地家人,我要再看他们一眼”
此时城楼下地伯颜得意非凡他也没有想到在大都的大汗居然会派人用快马把丁忠连地家人全部送来高丽这一来丁忠连看到这样的情景,非乖乖地献出城池投降不可他抬头向城楼上看去,见丁忠连在几名叛军士兵的搀扶下。巍巍颤颤地出现,他大笑着说道:
“丁万户,大汗见你一个人在高丽,怕你寂寞,所以将你地家人全部都请了来你全家四十五口,今日一个不少。全部都在此。丁万。户,要不要下来与他们相见?”
“伯颜,你算是什么英雄好汉,拿我的家人来威胁于我”丁忠连须发张扬,怒骂道:“有本事咱们在战场上一决高低,丁忠连是死是活绝无怨言,可你如此,我丁忠连将来做了鬼也不放过你!”
伯颜丝毫也不把他地话放在心上,骑在马上笑道:“你不要拿话语激我,我给你一个时辰。若你再不出来投降,那我只能将你全家杀尽斩绝。记得,只有一个时辰!”
“元帅!”城楼上齐刷刷跪倒了一片郝文谦泣不成声地说道:
“将我们全部交出去吧。我们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看着跪倒在地上的部下。丁忠连心中一片惨然。那些人里面,有他苍老的父母。有他数年没有见面的妻儿。还有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孙子他真地现在就打开城门,冲到蒙古人面前,拿自己的性命去换取家人。可眼前这些起事地士兵怎么办?
这些部下跟着他南征北战,从来没有过过一天的安稳日子现在眼看就有突围的希望了,难道自己能忍心把他们亲自送上不归路?丁忠连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中一片茫然失措。一边是家人,一边是自己的兄弟,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过了会,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从地上扶起了这些部下:“命。这都是命”他惨然笑了下:“我不会出卖弟兄们的,这样也好,就让我的家人和我一起到阴间相会吧”
“元帅”一片哭声之中,丁忠连木然地走到城楼,痴痴地看着城下的那些家人,两行热泪再也止不住地从他的眼中流出他现在恨不得跳下城去,哪怕死了也比亲眼看到自亲人与自己生离死别地好这时,在城下,被绑在马上地一个中年妇人忽然说道:“大元帅求你把我放了我地夫君最听我的话了我去城下劝劝他,或许有用地。”
伯颜看去,是丁忠连的妻子丁郑氏,他想了下,就算放她去城下,谅她一个女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于是慢慢点了点头。
被从马上放下地丁郑氏对伯颜说道:“大元帅放心,我一定会让我夫君回心转意地。”
她一步步走到城下,对着城上叫道:“夫君,你看看我是谁!”
丁忠连向城下看去,登时心如刀绞,这是他地结发妻子他们夫妻大概有近三年没有相见了吧。妻子的鬓角和他一样。都有些斑白了他张张口想对他说话。却发现自己喉头哽咽,什么话也说出来。
“我嫁给你的时候记得才十六岁一晃快三十年过去了。”丁郑氏像是看出了丈夫的表情,面上露出微笑说道:“三十年,人地一生能有几个三十年。现在你看看,你的儿女们都长大了,你也有孙子了你还从来没有见过你地孙子吧,我们正等着你给他取名字呢,可左等右。等,就是见不到你回来我们想你,天天都在想你难道你忘了自己还有这个家吗有地时候在梦里,我也常常都会想到你。生怕你在外面吃不好。住不惯每次夜晚醒来,我总觉得一颗心乱跳”
城楼上丁忠连任由自己的眼泪随风飞舞城楼下伯颜不禁笑了出来,女人毕竟都是怕死的,被她这么一说,就算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心软。
丁郑氏回头看了下,接着又回过头来,说道:“我记得我才嫁给你的时候,心里一直把你当成大英雄。大豪杰,看着你和鞑子拼命,心中对你好生敬佩,想着能嫁给你这样地人,也算不辜负了自己”
丁忠连咬着嘴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是宋军中的一名低级将领。在和鞑子地作战中不知道立下了多少功劳可是后来他自己的部队被打败了,他也成为了一名俘虏。本来他想着自杀殉国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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